江逾白抬眼看去,那人身着木兰僧衣,是极西地伽蓝寺的装扮。
应该是个僧人,但又长发悬于腰际,薄唇凤目,面相妖冶。
“小僧有要事禀告江少主。”
和尚煞有其事道,竖起食指置于唇珠。
“有事快说。”
江逾白从纳戒中取出几样小食,摆在黎纤面前。
花生核桃松子仁,红枣桂圆酸梅干。
中间还有盅冒着热气的甜汤,一直被灵力温着。
那和尚蛮自来熟,抓起把瓜子,咔嚓咔嚓磕起来。
江逾白偏头去瞧黎纤,见他平白地蔫在旁边。
“怎么了,脚踝疼?还是……有心事?”
黎纤不开口,只低着头一粒一粒地吃花生。
绝对有心事。
江逾白驽定,黎纤以前都是一口一碟的。
江逾白道:“你如果不想,我……”
轰隆,轰隆!
巨大轰鸣响起,打断江逾白后边的询问。
朱红大门被外力震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进来。
这几人装扮华丽,缁色道袍雪貂毛领。
后面的那个更绝。
外披绯色狐裘,额间佩玉坠,颈部戴金珠,腰间系云绣香囊,脚上白靴还洇洇着几片水渍。
“五颜六色,花枝招展。”
和尚眯眼道:“穿那么多不热?”
江逾白没理会和尚碎碎念。
丘寻越靴面的雪片,跟班修士的愤懑神情,全部再昭示着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
“昨日晚间,我们无相宫两个驯兽师在此遭到暗杀。”
“我们家少主今日便是来探查此事的。”
江逾白将黎纤隐在身后,弹指轻挥,金丝纱帘落幕。
透过网孔,江逾白打量丘寻越神色。
他不似往日傲慢,反倒眼神发直,紧盯水塘。
几个下属还在耀武扬威,其中一人狠声道:“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必须逐个排查才能放你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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