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缸水浇身上,小凉风再一吹,曲卓冻得话都说出。
沫子冲干净了,仨兔崽子完了。
曲卓连身上水都顾上,三两步跑屋裹上被子瑟瑟抖。
半晌稍稍缓过一点,哆里哆嗦指着呲牙笑仨货:“你们给等着,千万别落手里。”
马向芳见曲卓神比中午那阵强多了,爬炕上打听起上午事儿。
李爱国和钟海则瞪着珠子,劲儿劲儿在一边听着。
杨宏斌也好奇,开始时拿捏着身份站门口听动静,干脆进屋坐凳子上听。
曲卓知道早晚得足他们好奇心,隐去了能说部分,平铺直叙把事过说清楚了,但对过程描述太乏味,马向芳听得意犹未尽,顺着流血死话头讲起当年四九城兵、大院子女和顽主间爱恨“马爷”
、“王司令”
,“小坏蛋”
周长利。
从几个十几个因玩过界、拍婆子类破事约架,到几百号在北海、什刹海茬架……
啤酒瓶子开瓢,板砖天飞,三棱刺捅一下血呲呲往外冒,铁链子上挂着锁头抡路过脑袋上砸个洞,把家打成植物……
其实马向芳当年才十岁,个小孩,好多事都听以讹传讹。
过小子口才好,跟讲评书似,几个都听得热血沸腾。
曲卓对那段历史也非常感兴趣,过当时“曲红旗”
在天津卫。
兵工厂管理严格,曲红旗岁数小格内向,平时连家属院都出去,对外面事知甚少。
曲久平调进京城,曲红旗赶上了小兵小将闹腾最欢时候。
可个派那个帮刚闹腾起,就被总里喊停了,特意派出对科研单位进行重点保护。
大浪起,科研口生活条件虽然下降厉害,身处环境比外面强上太多了。
像曲久平种归国专家,最多被排挤出一线岗位,再就写写思想汇报,接受一下再教育再学习什,远像乔明信那帮被整惨到忍直视。
虽然爹去世,曲红旗被主动打申请下乡队。
但他属于“五届”
,远如“三届”
和“新五界”
吃苦多。
主要农村大环境改善了。
尤其东北农村,吃饱归吃饱,累也真累,但饿死况很少生了。
总说,曲红旗虽然历了,&xeoo切身体验到个五洲震荡风雷激,四海翻腾云水怒红年代。
也知道该庆幸该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