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外面天渐晚,宋医生非常积极接手了陪护工作。
曲卓和冯燕下楼,跟路边徐宝庆汇合返程。
去路上冯燕蹬自行车,曲卓坐马车。
欺负家姑娘,冯燕自己要求。
说挺好听,骨折了坐马车能坦点,其实她嫌徐宝庆埋汰。
曲卓也嫌弃,马车斗里估计刚拉完粪土,又味又脏。
只能挨着徐宝庆,在前面车帮子上找个地方坐下。
原本想着忍忍就去了,可余光瞥见徐宝庆头里,衣领上虱子时隐时现,动动爬到他脸上和脖子上。
关键徐宝庆压当事儿,偶尔刺挠了抬手拍一掌,更多时候连管都管,可把曲卓给麻坏了。
传上虱子最可怕,吓年头杀虱子要用六六,要用杀虫笔,都对体毒害东西。
虽说要命可能大,但影响个肝肾功能也受了呀……
东北进入九月天气迅转凉,尤其早晚,凉飕厉害。
曲卓&xeoo顾上那多,到知青点赶紧去伙房打了盆水。
脱了衣往身上浇了两瓢,用肥皂把全身上下打泡沫用力搓洗。
“你……啦?”
钟海听到动静,站门口小心翼翼问。
“坐徐宝庆车,他身上虱子。”
曲卓冷上下牙直打哆哆。
“乖乖地。”
钟海最受了虱子跳蚤什。
想到晚上得跟曲卓一铺炕呢,顿时起了身皮疙瘩。
赶紧把他珍藏硫磺皂找出扔给曲卓。
马向芳跟着瞎嚷嚷:“好好洗,细仔细点。
跑上一只能生一窝。
头……咯吱窝。
下面,下面,好好搓搓……往死里搓!”
“滚!”
曲卓气得大骂。
等曲卓洗得差多了,钟海和马向芳从缸里舀水往他身上泼,李爱国也抄起洗菜盆跟着凑热闹。
杨宏斌虽然动手,但看热闹怕事大站门口嘿嘿笑。
缸里水几个下工刚从井里挑,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