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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证,完全没有,物证,银子,也一个都没有找到。
白天去查案子,还被暗着威胁了一样,他正要去那些小吏家里去,那些小吏便死了,岂不是就是告诉他,他再查下去自己也会和那些小吏一样?
幕后凶手倘若威胁的是真正的古代人,顾媻觉得大约会奏效,可惜顾媻不是个原装的,他二十多年的教育让他骨子里相信邪不压正这件事,越是狗急跳墙,越让他觉得这人罪不可恕,对方做出的丧尽天良的阻止越多,也就越让顾媻坚信这货非抓不可!
肯定没人能想得到他下午被吓了那么一跳,还能深夜来总督府找鲁管事问话吧?
顾媻心里暗笑,可等到了地方,又总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少点儿啥,等到了鲁管事休息的厢房,才猛地一拍脑袋,心道:忘带展昭了。
他太迫切了,都忘了古代说嘎就嘎,人命脆弱,也不知道现在找人去叫孟三公子过来当自己的展昭,人家睡觉了没有。
少年还有闲心想东想西,却没想到正要踏入鲁管事房门之前,肩膀被人拍了拍。
顾媻心里瞬间都想好了自己埋哪儿比较肥土,扭头却见是自己的上司柳主簿。
柳主簿双手揣在袖子里,像是出来解手的,这会儿手上还微微湿润,就是不知道这时因为洗手了,还是因为没洗手。
“咦,顾时惜,你怎么来了?外面现在什么情况?我怎么听说外面现在乱得很呐?”
顾媻一看是柳主簿心下都安定了,也笑着道:“外面是乱得很,还好与我的关系不大。”
“哦?”
柳主簿略有些吃惊地看着少年,平平无奇的一双眼,此刻深沉着,好像透过顾媻在看过去的自己,然而两人竟是如此的不同,“我听说外面死了不少人,就算是那些看管的小吏都偷了银子,还回来,也就做个四五年牢便能出来,不至于死……更何况他们家中妻儿父母,他们又何其无辜啊……”
柳主簿叹息着,顾媻却双目清明,淡淡说:“是啊,所以更要一查到底,为那些冤屈而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我若是此时罢休,岂不是对不起他们?”
“这……”
柳主簿好像头一回听见这样的想法,他当年看见那三十多口人吊死,心中大痛,满脑子都想着是自己害死了这些人,即便地痞流氓平日里有些作威作福之态,可真真罪不至死,该死的另有其人。
他原以为少年也自责万分,谁知道少年其心更坚。
“柳主簿是否是来宽慰时惜的?着实感谢,不过时惜天生有一样缺点,什么事情发生了,那是都不会寻找自我过错的,都是旁人的错,与我无干,哈……让柳主簿见笑了。”
柳主簿愣愣听着,忽地也笑着摇了摇头。
里面的鲁管事听见门外的说话声,前来开门,一看是顾时惜毫不意外,对柳主簿的到来也没什么问的,老头脸色很臭,又臭又硬,但说话直白道:“是要来审讯我的?只管问,我鲁某没什么不好回答的!”
顾媻便拱了拱手,行礼之后也不客气,入座后单刀直入询问其鲁管事手下的那些小吏平时都有没有谁看起来很奇怪,或者搜查的时候有什么困惑,再来觉得那些偷钱的小吏会把钱都藏在何处?
鲁管事事无巨细,口才倒是极佳,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顾媻总结了一下就是,鲁管事老了老眼昏花,远处的看不清,近处的也看不清,所以平时都装模作样的摆个样子,检查小吏门出入库房的时候,也不需要鲁管事亲自动手,他就站在旁边假装在监督就行了。
顾媻听到这里,真是震惊,这么老实一老头,没想到这么油,这不是他梦想中当官的生活吗?当个吉祥物似的到处溜达检查,手下一堆能人帮他做事儿,自己享受清闲。
现在顾媻立即打消了这一想法,手下太能干也不行啊,太可怕了,你看看,这鲁老头不正是个例子?手下瞒着他一起偷钱,他硬是真不知道。
鲁老头还因为每天都板着脸,一副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所以跟手下的那些小吏关系也不怎么亲近,平日很少走动,谁谁突然富起来了他也不知道,主打的就是一个混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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