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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引入正堂坐下,并不见男子的老母亲,倒是岳父岳母还有老婆孩子都在,一大家子其乐融融,家中陈设也不像是新的,只是擦得很干净,四处也挂着红灯笼,就连窗上都贴了岳母自己剪的窗花,瞧着是真幸福的一家。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顾媻目光在看着家中没有任何奢靡之物的时候,就觉得继续闲聊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他不可能去翻查整个鲁家,所以直接进行慰问就是最好的方法,假若鲁家有问题,被他这么一吓,必定有破绽露出,没有最好,这一家子也能继续幸福下去。
顾媻叹了口气,继续说:“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听主簿说今日一早总督府戒严了,好像是库房丢了几百两的白银,现在正在彻查此事呢!”
“我念着跟鲁管事以后要共事,便是同僚兄弟,怎们能忍心看你们一家子等到夜里都等不来人回家,怕你们担心,所以就自告奋勇前来说上一说,让你们莫要操心。”
顾媻说得情真意切,“鲁管事肯定没事儿,等彻查清楚了,便能回来。”
话音刚落,顾媻想要看见的场景便出现了。
首先是那位牙齿上还沾着槟榔汁的男子猛地慌张大叫:“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父亲最是顽固忠心的一个人,我要去找戴通判,他该知道我父为人如何!”
“哦?他如何知道?”
“我父亲早年的师傅便是藏银被我父亲举报的,那师傅用心险恶,非想拉我父亲同流合污,父亲坚决不肯,还在搏斗之中被割掉了一只耳朵,我父亲可是受过戴通判表彰的,他如何能不知?”
“这样啊。”
顾媻垂眸略略思索,并不否认当年的鲁管事是个好人,但人便是这个世上最复杂的生物,人是会变的。
“对了,这件事要不要告诉鲁管事的夫人啊?欸,怎么不见鲁管事的夫人?”
那男子焦虑哭道:“哎,我母亲身染重病,卧床不起月余,不能受寒,不能见客,还望公子海涵,不如公子此刻立即带我去见孟大人,我父亲确确不敢做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公子……”
顾媻还没开口,也没想要要不要表明自己身份,就听一旁的王书吏顺势便道:“何须去见孟大人?孟大人如今为了避险,也已经关在总督府自省,如今是顾大人微服出访查明真相,你若有冤屈,直接向顾公子直说便是。”
顾媻立即看向王书吏。
王书吏则一副不懂的样子,说:“顾公子何须还瞒着,想要看望老太太,亮出身份,哪里查不得?”
“是是是,原来是大人!
大人想见我母亲,小人这边去问问!
大人请稍后。”
那男子飞快跑去后院询问。
顾媻便淡淡对着王书吏说:“我要说明身份,我自己会说,王书吏以后若还是喜欢替我说话,不如你拿着这刺史令算了,我直接退位让贤。”
王书吏立马苦笑:“不敢不敢,真真是只想为公子分忧,一不小心逾越了……”
顾媻沉沉看着王书吏,真是到现在还不太清楚这人想要干什么,可把敌人放在眼皮子底下这件事应该是绝对正确的,顾媻心里虽然如是想,又忍不住感到不安,莫名不安。
在等那男子回来时,男子的夫人也梨花带雨的说公公不可能怎么怎么,而后又突然说:“若说有问题的,我看犹二家的老婆才是有问题,昨儿我还看见她给自己置了一件大氅,是纯色狐狸毛的,那东西多贵啊,哪是她那样的人买得起的?我看她家那位肯定就是偷了银子!”
“还有葛大家的老娘,从去年开始就成天嚷嚷着要买大房子,葛大家一屋子的妇孺,就葛大一个人在库房当差,哪里有钱买那东西?肯定也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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