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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家就回家,为什么非要我留你?”
坂田银时直直盯着她,仿佛刺破眼膜看进内里,让人在刹那间无处遁形。
云沾衣皱起眉,她一点都不喜欢银时这样的眼神,太过凌厉,如战场上杀人的刀。
“你还想要多少这样的心安理得?说出来阿银我一次性帮你全办了,万事屋什么生意都接哟,熟人七折。”
他凉凉说着,靠墙而坐,目光清冷而尖锐。
他很少这样充满了刺般的嘲讽,哪怕云沾衣听惯了高杉晋助的尖锐,也无法直面眼前人让人避无可避的字句。
她下意识地咬唇,试着把手抽回来,腕骨处传来的力道却使得她脸色一白。
“夜叉叔,玩够了吧……”
云沾衣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不是去喝酒吗?走吧我饿了。”
“该说够了的是我才对吧。”
银发天然卷松开手,“阿银我看着都替你累。
我说过的吧,女人的任务就是在家里相夫教子,背负罪恶啊责任啊应对世界末日啊什么的,统统交给男人来做就好,你把所有事情都做完了,我做什么?”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浑身僵硬的云沾衣,定定开口,“你不是向我求助吗?再问一次,然后好好听着答案。”
人的一生真的很短。
10年时间,好像极其漫长,却又极为短暂。
云沾衣以前一直被套在一个圈里,横冲直撞,一叶障目,只能看见那条曲曲折折的路,觉得没有尽头,觉得寸步难行。
她还有很多很多想见的人,有很多很多想做的事,那根撑起她信念的柱子已经被噬得百孔千疮,却仍摇摇欲坠地为她支起一片天。
可最后当她走到那条路终点时,却发现身边已所剩无几。
她觉得前方没有路了。
定定望着那双好似能看透一切伪装的眼,云沾衣怎么也发不出声。
长久以来积郁在心头的痛苦、悲伤、委屈、不堪,仿佛化成了实质性的东西,从她体内不断散发,透过骨髓,血液,皮肤,一点点出离身体,化作坚实的墙,横亘在前方。
“你……”
她缓慢地开口,想象不出自己的表情,“觉得我多余吗?”
对面人果真如他所说,用着极认真的口吻回答,“怎么可能。”
“如果有人杀我,你会帮我吗?”
云沾衣盯着那双眸,踌躇、谨慎、小心翼翼。
“我会杀了那个人。”
坂田银时直起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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