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茗想笑,眼泪却掉了下来。
“这事儿也得赶快,明儿太婆就去趟王家,再烦劳安老夫人一趟。”
吴老夫人拍着小孙子,笑道。
曹茗不停的点头。
……………………
李清宁从景华殿出来,先去河间郡王府。
霍文灿让李清宁给他往太子那里告了病,可他却没敢在家里声张说他病了,甚至连他躲在小院里,连正屋门都不出这事儿,也半分不敢声张。
正院当差的小厮婆子,都被湛金严厉警告了,对外面,就说三爷跟往常一样,出门当差去了,可不能让人知道,他们家三爷闷在上房伤心难过呢。
就连中午饭,也是湛金打发小厮,从府外买了,偷偷摸摸带回来给他家三爷吃了些。
这事湛金最能理解,他家三爷要是敢在这府里说一个病字,那他们家王妃,指定一个时辰请一趟太医,再每隔半个时辰,亲自过来看一趟。
就算不说病了,他家三爷这一天居然没出门,这事儿,也足够王妃一天过来个七八十来趟,关切他家三爷这是怎么了,想吃什么,想喝什么,想要什么……
唉,他真挺替他家三爷难过的,想躲几天清静,都得这么偷偷摸摸。
李清宁跟霍文灿一起长大,这个一起长大,真就是每一个一天里头,至少半天,两个人是在一起的,太知道霍文灿和他们家那些事儿了,他去找霍文灿,就没敢走正门。
李清宁先让墨香去寻了湛金的小厮,开了河间郡王府后园那个小角门,偷偷摸摸溜到了霍文灿院里。
霍文灿正有气无力的靠在榻上,垂头丧气的喝着茶。
李清宁探头过去,看了看,再伸手从霍文灿手里夺过杯子,闻了闻,哈了一声。
“还真是茶?我以为你怎么着也得借酒浇愁吧,敢情是,借茶?”
李清宁嘴角往下,啧啧不已。
“反正都是浇愁,茶和酒有什么分别?晚上得去给阿娘请安,喝的一身酒味儿,又得逮着我问起来没完。
我现在烦,烦死了,没空应付她!”
霍文灿一把夺过茶杯,拍到榻几上,忿忿解释道。
“也是,我阿娘也是这样,你还好,你们家就你阿娘一个,我家还有个太婆呢,啧,唉,真是烦死了,不得清静。”
李清宁表示赞同。
他太理解霍文灿了,他也是这样,哪怕就是脸色有点儿不好,也得被他阿娘和他太婆揪着,问东问西能问上半个一个时辰,问完了,还非得请人过来诊个脉。
常常是,本来只有一分心情不好,被她们这一通折腾,回回都能涨到十二分!
“你来干嘛?我不是跟你说了,这几天别来找我,看到你就烦!”
霍文灿再给自己倒了杯茶,郁郁喝着。
“我也不想来,是太子爷……”
霍文灿听到一句太子爷,正举着杯子的手僵住了,片刻,啪的将杯子拍到榻几上,一把揪住李清宁,“你告诉太子爷了?你都跟太子爷说了?啊?你这个混帐!”
“我能不说嘛!
松手!
你说你病了,你又没病。
快松手!
你才混账!”
李清宁猛的窜起来,连拍带打,挣脱霍文灿,站在榻前,离霍文灿三四步远,双手叉腰,瞪着霍文灿喘粗气。
“你才是混帐!
太子爷问你怎么病了,说昨天好好儿的,怎么突然病了,是什么病,我能怎么说?你说我怎么说?我要是说你病了,脉案呢?我要是说你病了,那就是欺君!
欺君啊,我敢嘛?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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