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
荷露刚要走,又被邬宁叫回来:“等等,你说这两副耳坠子,哪副瞧着朴素些?”
珍珠和珊瑚,都不算什么值钱物件,可邬宁能随手拿着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荷露笑了笑说:“陛下要打扮朴素,最好一样首饰也不戴。”
“啧,哪有姑娘家不戴首饰的,未免太奇怪了。”
邬宁嘟嘟囔囔:“还是从前好,打扮成男人,走到哪都方便。”
荷露下意识的看向邬宁的衣襟,那处把布料都给撑满了,愈发显得腰身纤细,这身段,当真没法扮成男人:“奴婢屋里有几样素银首饰,陛下若不嫌弃,就先凑合着戴一戴?”
“好呀,去拿来。”
邬宁将那两副耳环丢给她:“赏你啦。”
荷露为燕柏办事,虽不缺金银,但这般稀罕的首饰却难得,顿时面露欣喜:“多谢陛下赏赐。”
邬宁笑着转过身,对着妆镜摆弄自己的发髻,不经心似的说:“只要你日后多帮着我,好处少不了你的。”
在宫里当差,最要懂得“听话听音,锣鼓听声”
的道理,可邬宁平日一贯直来直往,荷露已然习以为常,并未把这话揣进心里细琢磨,仍是无有不应的乖顺面孔。
太聪明的人就这点不好,过份相信自己的判断,认准一件事,轻易不回头。
邬宁还是更喜欢曹全这种脑子算不得多灵光,却肯下功夫用心思的,任凭什么事,吃透了,嚼烂了,也就了然于心了。
趁着天色将暗不暗,微风凉爽之时,邬宁领着荷露悄然出了宫,她未乘马车,侍卫们也识趣,乔装跟随在隐秘处,不叫旁人察觉异样。
因晌午炎热,街上没有百姓来往,小商小贩都赶在黄昏出来叫卖,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邬宁闲逛了会,便直奔霖京城最大的客栈,那些远道来的官宦子弟在霖京城没有亲戚可以投靠,多是被礼部安置在竹间庄。
一进门,邬宁就瞧见窗边坐着两个菱族服饰的年轻公子,头发一半编成细细的小辫子,一半披散在脑后,坠着许许多多银链,看起来实在奇怪。
“客官,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近些日子不招待女客。”
邬宁收回视线,盯着店小二:“做买卖还有往外撵人的?”
店小二在竹间庄里迎来送往多年,也算见多识广,邬宁虽打扮的素净不起眼,但她这长相,这身姿,走到哪都是鹤立鸡群的主,什么样的人家能把姑娘养的这般高挑而不畏缩,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店小二不敢冒犯,只得讪讪一笑:“客观莫见怪,小的不过依着朝廷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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