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阴仄仄道:“现在南荣遂钰要带着玉玺,进来交换他那个好父王。”
“看来再多金银珠宝,也堆不出人心。”
“萧韫,你这辈子,不配拥有感情。”
“我要杀了你,再杀了那个狗屁太子,所有皇亲国戚都得死在我的刀下,待萧季沉被捉拿回京——”
萧韫打断他:“为了活命,朕允许你先杀了太子。”
话说得平静,甚至好似本就该这么做。
徐仲辛愣了一瞬,旋即哈哈大笑,指着萧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们萧家没一个正常人!”
“皇后死的时候,你明明能抓住她,怎么就任由她死在玄极殿。”
“萧韫,那可是照顾你多年,不惜在先帝要打死你的时候,将你护在身后的母妃!
!
!”
“那么你为什么不抓住她的手。”
萧韫根本没打算自证,问道:“徐将军同皇后青梅竹马,因她倾慕皇帝,便意欲毁之吗。”
萧韫冷笑,字字如刃:“萧家至多出负心人,而你徐仲辛,只能是腐烂在泥地里的肉,人人得而诛之的人渣!”
徐仲辛双目通红,被萧韫戳中痛处,面上羞怒交加,狼狈扬手——
啪!
!
!
萧韫力不能支,踉跄几步摔倒在地,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他仰头冷笑,指着皇陵的方向:“皇后的死。”
“你,我,整个皇室,所有涉及那场宫变的人,都是杀死皇后的元凶。”
“杀了我又如何,想做皇帝的是你自己。”
“难不成。”
萧韫拉长音调,挑衅道:“把先帝尸骨挖出来,待你死的时候,再和皇后埋一起吗?”
“皇后是我的母亲,却并非你的所有物。”
登基后,萧韫没有一日是快活的。
套上皇帝的外壳,便该做一国之君的架子,生杀大权尽握手中,却阻止不了无常索命。
玄极殿大火,萧韫眼见皇后消失在自己眼前,那么美丽动人的女人,举止优雅,宽和善良的人,竟选择最惨烈痛苦的死法。
先皇后逝世,徐仲辛悲伤难忍,险些自缢。
萧韫听皇后提及这位军中的徐将军,甚至亲自去府上安慰,并委以重任。
是聪妙皇后曾心悦之人,品行定然极佳。
萧韫想也没想,便将治军重任交于徐仲辛。
聪妙皇后一生,皆被不同的男人牵绊,无数双手推着她走向悬崖,最终万劫不复,这不该是她的命运。
五脏六腑被撞得仿若移位,胃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绞紧,萧韫疼得冷汗直流,咬紧后槽牙,面颊仍带着笑意:“聪妙皇后并未真正爱过你。
同她最近的人是我,陪她走过半生的人也是我,而她心中最牵挂的并非母族,所谓的青梅竹马?不过是同上过几日学堂而已。”
聪妙皇后育有一子,却对萧韫更疼爱,这是阖宫上下不争的事实。
徐仲辛紧逼几步,抓住萧韫的衣襟,将人从地上扯起来,狠狠砸在朱红长柱,连带着挂倒摆放玉器的木架。
玉扇碎片深深扎进脚底,徐仲辛置若罔闻,极度暴怒下,任何痛感都将被情绪覆盖:“念在聪妙,本将军才替你荡平动乱,护卫海域。”
“身为人子,你没有护好母妃,是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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