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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言的手是湿的,带着雨水的沁凉,牵她过水坑时,手腕微微用力,她一个没站稳,被他扯得脚下一趔趄,撞进他怀里。
他们身上是同样洗衣剂的香味,沈夕长发里的耳朵红了。
沈从言见沈夕站稳,正要松开手时,却被她拽紧了,他意识到这可能是青春期别扭的和好方式,心里松了口气,也没多想,兄妹俩牵手走出了校园。
那天沈夕藏在伞下,不明所以偷偷哭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那种只有她一个发现的羞耻感情,让她羞愧难当。
可是,她望着他们交叠的手,心里又是欢喜的。
我要藏好一点。
那之后,兄妹俩恢复正常,只是沈从言隐约觉得,沈夕比之前更黏他了,更爱撒娇,总说累,提不起这搬不动那,有时候连上楼都说走不动,要他背。
沈从言没在意这些,但说的次数多了,引起了沈肇的注意,他抽空带沈夕去了医院。
沈从言没跟着去,他要去练舞室跳舞。
那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一天,日后沈从言再想起,他几乎不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他一回家,没有看到本该回来的沈夕,郑婵也不在家,家里笼罩着说不出的冷清,从小看着沈夕长大的保姆眼眶红了一大圈,沈从言察觉不对劲,问沈夕怎么还没回来。
保姆阿姨望着他,像触碰到什么伤心事,眼泪不住往下滚,沈从言心下不安,这样冷清的家庭气氛,这样流着泪想说却说不出话的人,让他想起父亲查出重病的那一天,和今天的情形几乎一模一样。
他艰难吞咽了几下,舔了舔唇自虐般又问了一遍:“夕夕呢?”
保姆阿姨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出来,模糊的真相从她嘴里断断续续说出:“夕夕身上长了东西。”
沈从言僵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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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还有一更,争取明天写完明天完结吧~
谢谢观阅。
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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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夕的病让一家人猝不及防。
沈肇利用自己的关系,找了临西市最权威的医生,用最快的速度给沈夕安排了手术。
手术很成功,因为发现得早,一切都还可控,沈家上下都没有告诉沈夕得的是什么病,只说她身体里长了个小东西,现在切掉了,等再过一阵,就可以重新上学了。
麻醉过后,清醒了的沈夕躺在床上,手术创口在背后,她只能侧躺着,人还得吸氧,头无法大幅度移动,整个人僵硬躺在床上,眼泪不断溢出,隔着氧气罩模模糊糊冲沈肇说“爸爸好痛。”
在官场上叱咤的沈肇此时面对一身病痛的女儿却手足无措,嘴里笨拙哄着“夕夕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夕夕乖...”
沈夕真的很难受,犹如坐了几百次大摆锤,被晃到吐机器也不停下,全身无力,手脚发麻,背上的痛感却很清晰,她到底得的什么病,怎么会这么难受。
沈夕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很快又昏睡过去。
出了这事,家里一时间愁云惨淡,即使专门请了护工,郑婵也不放心,每晚都去陪护。
但沈从言很少去看沈夕,每次郑婵问沈从言去不去医院时,他总找借口,要不去练舞要不是要上课,推辞多了,郑婵颇有微词。
“沈夕每天都问起你,你好歹去看看,你们一起长大,心怎么这么硬。”
沈从言低头吃饭,含糊说“知道了,下次去。”
也不知这话触碰到了郑婵哪根神经,她拍着桌子站起身来吼道:“下次下次,你爸当初病的时候你就这么说,一直到他死你看过他几次?!”
话说完,母子俩不约而同沉默了,那是他们很久都未曾提及到的往事,谁都有怨,但谁也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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