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露兴致不佳,牌桌上的人除了竹西和淮左,其他都不认识,包括那个提问的人。
蒋明镜便说:“那我和慎之先玩几局,你先陪我一会儿,等会儿再放你过去和他们玩儿。”
贺朝露不理解为何蒋明镜没由来地粘人,不过既然来了,她本就是来陪他的。
她点点头,坐在他身边。
牌桌上几人惊诧地互看几眼,他们都是蒋明镜比较亲密的朋友,这姑娘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蒋明镜变了个人似的。
几局下来,蒋明镜已经赢了不少,牌桌上气氛热烈起来,趁此气氛,纪慎之突然开口:“这江市有头有脸的又姓贺的只有城南一家,贺小姐同贺晓峰认识吗?”
“他是我哥哥。”
听到这话,牌桌上的人皆是一惊,纪慎之的问题更好地印证了他们的猜想,那些流言蜚语也不是空穴来风。
纪慎之有意为之,看似蒋明镜对她宠爱有加,却没有加以阻止,他有些没有看懂,贺家本就不配和他们相提并论,若不是贺余成娶了施家的小姐,恐怕贺家的八卦还上不了他们的牌桌,这不起眼的私生女是怎么勾搭上了蒋明镜这艘大船,那接下来贺家趁势而起不是不是指日可待?
他深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道理,自然要见风使舵,看看接下来的生意怎么安排,毕竟他与蒋明镜的关系,并不似那俩双胞胎兄弟那么好,最终也不过利益驱使,若他没了价值,恐怕纪家也难入江州主桌。
纪慎之收起了笑容,严肃地冲贺朝露说:“原来这样,贺小姐,节哀。”
贺朝露脸色有些难看,半年过去,她永远无法忘怀,但被别人说起,却还是如同被人揭伤疤一样难受,何况一切尚未尘埃落定,刚刚别人说的悄悄话,有几句也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可她又能怎样呢,如今,她需要依靠蒋明镜这座大山,她释怀地笑了笑。
蒋明镜抬眸看了一眼纪慎之,眼里带着警告,纪慎之识趣没再问下去,其他人也不敢多说。
蒋明镜看她情绪不佳,问:“这局你试试?”
还没等她拒绝,他已经和她换了位置,拉她坐下,又和上次一样,耐心地给她讲解每个牌的作用以及游戏规则,第一轮各家陪玩,让她熟悉规则。
贺朝露学得很快,但总归她平日里不打牌,每每轮到她,她还是都要侧头问蒋明镜的意见。
蒋明镜站在贺朝露身旁,她问话,他就俯下身子来,包厢内灯光昏暗,只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像是浸了水似的明亮:“我要不要跟注?”
她一手侧捂着嘴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那温暖的气息随着她柔柔的声音如春风吹拂一般飘入他的耳朵,痒痒的,似在心上挠似的。
“这轮随你。”
她听到皱了皱眉,反正还没正式开始,便跟着前面下了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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