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传言?”
丹珠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燕灼华。
燕灼华心头一沉,能让一向没心没肺的丹珠儿都做出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眸光一转,却见绿檀在丹珠儿对面微微的摇头,似乎是示意她不要继续往下说。
燕灼华冷声道:“你只管说!”
丹珠儿只觉得头皮发麻,最后实在撑不住,一口气全秃噜了,“奴婢昨晚在金木园里,隔着花墙听到有两个小宫女还在那边闲聊。
后来等奴婢绕过去的时候,那俩宫女已经跑了。
她们说的是、说的是……王爷和太后娘娘……”
燕灼华只觉得脑中“哄”
的一声炸了个滚雷般,耳朵里嗡嗡的,半天都听不到声音。
她猛地抓住了丹珠儿的胳膊,用力之深,几乎绷断了自己的指甲。
绿檀与丹珠儿都一声不敢吭了。
这种事情,不管是真是假,在宫里伺候的,但凡沾上个边就只有个死字。
丹珠儿竟有勇气将此事讲给燕灼华听,已是颇为罕见。
“查!”
燕灼华从嗓子眼里迸出个冰寒的音来。
眼前晃过她这几日写下的事情,那些与宋家有关的枝蔓……她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点模糊又可怕的猜想。
☆、杖杀
流言散布者很快被揪了出来。
朱玛尔抱臂靠在柏树上,对燕灼华汇报道:“是负责翰林院花木的小太监,名叫二喜的。
我找过去的时候,那小子正打算上吊自杀,白绫都挂好了。”
“死了?”
丹珠儿惊呼一声。
朱玛尔瞥了她一眼,带了点嫌弃的意思,“现下那小子被奴婢捆成四脚羊,丢到东厢一间空屋子里去了。
嘴也堵上了,想喊人、想自杀,都做不到。
奴婢查了他身世,一清二白,南边的人,八岁家乡遭了水灾,跟着货郎上京入宫做了太监,父母兄弟都失去联系了。
在宫里八年,没有任何人来探亲,他也从来没出去过。
流言是他在花木房传开的,先是他告诉一块住的几个小太监,那几个小太监都是各处管花木的……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开了。
他在宫里也没有亲近的人,干爹、干妈、干姐姐,甚至小太监里拜把子的事儿,他也从没沾过。
换句话说,查不出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她耷拉下眼皮来,仍是一贯的迷糊样儿,说完揉了揉鼻子。
燕灼华心里冷笑,她原本就猜此事与宋元澈脱不了干系;此刻知道起头之人是在翰林院那边伺候的,更是佐证了她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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