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直直滚落到地上,却串着一条丝线,就着下坠的力道,带出一根插在少年尿道里的细针。
少年面色煞白,额头满是冷汗,性器毫无生气地歪在腿间,铃口有血珠慢慢溢出。
那人哈哈大笑,神情极是愉悦。
程溏不忍再看,柳寻满眼怒火,痛呼道:“白鹭!
韩秀山这个变态,那根针上必有倒刺!”
那堵墙不知如何砌成,两边的声音对面均听不见。
柳寻一把抓住纪雪庵的手,恨声道:“韩秀山我已替你引来,要杀要剐都快点,别再让白鹭受罪!”
纪雪庵点点头,却转头看向程溏,“那人是谁,你认识么?”
程溏不解他何出此问,老实答道:“原先不认识,但韩秀山……难道是魔教的铃阁阁主?”
纪雪庵神情看不出喜怒,冷冷道:“你说得不错。
我要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无论你用什么办法,今夜就在此杀了韩秀山。”
他话音落下,程溏与柳寻皆大吃一惊。
柳寻盯住程溏,他原先只当纪雪庵要亲自动手,面前的少年怎么看功夫都不高,如何杀得了魔教阁主?程溏愣愣看着纪雪庵冷淡神色,眼中慢慢浮出了然。
他低头一笑,轻声道:“原来如此。
昨夜我太过轻易取得绯红小匕,主人怀疑我是魔教的人么?韩秀山在此,若我不杀他,便坐实这个罪名,若我杀了他,即使是魔教教徒从此在教中也再难立足。
这已不是主人愿不愿意带我去青浮山那么简单,只怕今夜,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纪雪庵冷冷看他,面无表情,“你很聪明,你如果不愿动手,我就杀了你。”
程溏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色,低声问道:“韩秀山武功高强,我杀与不杀,难道不都是死路一条?”
纪雪庵冷笑一声,“你愿为我赴汤蹈火万死不辞,那些豪言壮语,如今被你扔去哪里?”
程溏缓缓站起身,朝纪雪庵笑起来,“不错,是我先前糊涂了。”
他转头问柳寻:“柳公子,可否借我一些东西做准备?”
柳寻吩咐道:“兰鹤,你跟着他,有什么需要便照办。”
程溏与兰鹤离开房间,柳寻将脸搁在纪雪庵身上,“原来你费如此周折,果然只为探查他的身份。
若他当真与魔教无关,一会儿又难敌韩秀山,你必然亲自去救他。”
纪雪庵蹙眉道:“你少做那些胡乱猜测,反正我答应过你,不会让韩秀山活着离开。”
隔壁屋中,白鹭已被折磨得昏了过去。
韩秀山顿感索然无趣,伸手将他身上器物一件件取下。
柳寻痛苦地扭过头,“本来该是我去应付韩秀山,实在怕外头无人主持大局,白鹭才自告奋勇,他本不用遭这份苦。”
纪雪庵道:“若韩秀山今日死在繁月阁,白鹭便立下头等大功,到时叫沈荃接他回捕风楼静养。”
柳寻却苦笑道:“楼主连自己的亲弟弟都那般对待,哪里又会怜惜我们……”
他话一说完,便知失言,无论如何都不该在外人面前说捕风楼楼主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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