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琪喟叹一声,眉锁春烟一般的娇柔道:“皆是国人保守。
处处束手束脚。
人家在家中被太婆婆禁止同男人同房,这才同男人去那荒郊野外去销魂。
国内我是无容身之所,想去日本国落足。
你既说是真心仰慕我,可在乎我是弃妇,可愿意同人家远走高飞?”
约瑟夫难以置信地目光,痴愣愣望着珞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珞琪推开他娇怨道:“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可也是有货在身的。
你去打探打探,我娘家可也是有丰厚嫁妆供我带走享受不尽。
你给那个洋人做跑腿小厮兼车夫,能赚几个小钱?他能给你的,我加倍付你!”
“这个……这个……”
“舍不得你家里那热炕头的?”
珞琪鄙夷地眼光一瞟,话语间有王熙凤地泼辣妖媚,双眸中春波荡漾。
约瑟夫立刻陪笑道:“哪里哪里?我家中那头河东狮子,早就想休掉她!”
珞琪噗哧笑出声,又敛住笑骄矜地昂首道:“这不结了?男欢女爱,老天也不能管。
总之我弱女子孤身一人漂洋过海,身边总是要有个男人的,偏巧遇到你这个冤家,真是上帝赐给我的。”
见那约瑟夫虽然面露惊喜,但仍是怀疑的神色,珞琪又叮嘱道:“我且给你些银票,你去招商局买两张去上海的火轮头等地船票,记得要头等舱,人家可不同那些泥腿子蹭在一处。
另帮我雇好三辆大车准备运金银细软。
休书一拿到,我是一刻不想在这龙城丢人现眼。”
接过一千两银票,约瑟夫才欣喜过望,不想天上掉下一笔横财,如何就砸在他的头上。
“不过,那洋人手里的照片你定要替我偷回来,若是偷不回来,我可不依你。
总不想日后同他遭遇,拿了这堵心地把柄来骗光你我的钱财。”
约瑟夫吃了蜜一般喏喏称是,凑到珞琪的香腮旁就要亲上
珞琪拦了他娇嗔道:“无功不受禄,你尚未证明你的真心,让人家如何信你?且去把船票和车雇好,再……”
娇媚地目光勾魂般在约瑟夫身上停留片刻,珞琪低语道:“你且去海棠花街的凝香院买些快活散、蜈蚣带、锁阳膏、寸寸相思丹来,晚间月上梢头时从凝香院雇一艘挂了红纱灯的画船在这里,打发走船夫候着我。
这些夺魂儿的东西和那洋人的相机一并相片少一样都休想沾人家!
若是你听话……”
珞琪媚眼含情脉脉地望着约瑟夫,食指挑着香帕在微翘地樱唇边轻蹭。
约瑟夫顿时心潮澎湃,点头如鸡啄碎米一般指天鸣誓,不负珞琪深情。
夜间,风大水流湍急。
约瑟夫办好去上海的火轮票,携了从凝香院置办来的春药等乘画舫来到同珞琪分手的河边。
画舫拴在一棵古树上,艄公按了规矩划着小舢舨离去,待第二日清晨再来收回画舫。
珞琪一身皂色披风姿容艳丽地出现在画舫时,约瑟夫乐得大张了嘴,垂涎三尺般望着她。
珞琪扭摆着腰身,并未脱去披风,叹着这一路深深浅浅难行,为了摆脱家人跟踪,险些崴了脚。
又想到日间的事问约瑟夫:“可曾办妥?”
约瑟夫邀功般将珞琪所要地照片和相机等物拿出,一并就是三张照片,不曾有多的。
约瑟夫再三解释说,那汉斯先生酷爱照相,经常去山野风光旖旎地地方去取景,那日无意惊见一对儿男女在郊外的艳事,小心谨慎才照了来。
起先要发去画刊社,后来竟然认出是当今杨督抚的大公子杨云纵和那位漂亮的少夫人,这才有了今日的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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