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呈俞心里发虚,眼神飘到了别处,不搭理他话茬儿:“反正你自己也看见了,酒我可都喝完了。”
“不对,不对!
你怎么可能喝了那么多都不上头呢?”
梁书说话声音有些虚弱,但因为刚才把酒都吐了出去,这会脑袋倒是清醒了,趁梁呈俞不备,一把掐住了对方手腕,不顾梁呈俞如何挣扎也不撒手,结果掐了一会手腕更加狐疑了,“喝了那么多,你脉象怎么还能如此平稳?”
面对质问,梁呈俞有些不自然地抽了手,走到窗边背过身去,故作轻松道:“说明我酒量好。”
梁书挣扎着坐了起来,绕到他跟前盯着他看了半天。
就当梁呈俞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准备承认自己作弊时,却见梁书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死死抱住了他的大腿,大叫一声:“师父!
受徒儿一拜!
我不打算学写字了,你教我怎么喝酒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辈子被老攻坑,下辈子坑老攻雨夜那句话被他揣进了心里,想好了要珍藏一辈子……梁呈俞着实被这一跪吓了一跳,腾一下脸竟烧得比两人拼酒时还要红,慌得连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好不容易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快起来,别胡闹!”
“师父,你不是要提三个要求吗?”
梁书半醉半醒,抱着梁呈俞的大腿喃喃道,语气可怜巴巴,嘴角流出的口水蹭得梁呈俞衣摆上到处都是,“你是不是要我答应你了才肯收我为徒啊?”
狭小的空间里,少年滚烫的双手以及唇齿间吞吐出的热气仿佛烙铁一般在梁呈俞身上来回摩擦,直热得他好像赤身跳进了一桶热水里,浑身燥得此刻只想赶紧遁地而逃。
“说嘛说嘛!
不说我就不起来!”
梁书索性往地上一坐,耍起赖来,将大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梁呈俞腿上,见半天无人应答,便抬头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梁书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比普通人的要亮上许多。
对梁呈俞来说,在他来漠北之前,世间最明亮的东西不过翡翠珠玉,后来他才知道,世间有两样东西比那些珍宝亮得多,一样是大漠的星子,另一样就是梁书那双似乎永远不会沾染尘埃的眼睛。
这会梁呈俞心猿意马,哪敢跟他对视,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直挺挺地立在那里,当真成了一块大木头,见对方铁了心的不撒手,他只好应着头皮道:“那这样……第一,你以后要按时去先生那里上课。
第二,你每日临帖十张给我看。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