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今天特意去店里,是不是想问陈戎?”
真正介意的事情,问起来反倒欲言又止了,段以疆停下脚步脱了自己的外套给沈拓披上,又踌躇一阵才沉声开口。
“也没问出什么来,他嘴严,死活不卖你。
好了少爷——你放松点,别那么紧张。
我就是怕你吃亏,所以才打听打听。”
沈拓同样停下了步子,他捧着段以疆的脸颊搓扁揉圆的玩了好几下,笑兮兮的弄得段以疆面上发红。
“不忠不义的是他,他既然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就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再顾忌我,你跟他,谁近谁远,我又不傻,当然分得清。”
沈拓捧着段以疆的脸使劲亲出了一声响,他眸里亮得惊人,黑黝黝的瞳仁里盛着天上寡淡的星光。
从前的港城是看不见星星的,港口货轮油烟蔽日,只有跑到郊外老宅的房顶上才能看见零星几颗。
他们就站在和盛安毗邻的海边,抬眼一瞧就能看见不远处的湾口和器械的轮廓。
“盛安是段家的东西,郑峰出过力不假,但我也占了一半,我占就等于你占,咱们的东西总要拿回来。”
沈拓吻上段以疆的唇瓣腻腻歪歪的讨着吻,段以疆的心肠还是软,他很希望段以疆永远不要变成他和段霄,但他也不想段以疆太过优柔寡断。
“少爷,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他们不懂你不要紧,有我懂就够了。”
沈拓衔着段以疆的唇肉喑哑开口,他总觉得那些指着段以疆脊梁骨骂他是个窝囊废败家子的人都太蠢了,段以疆在港城呱呱落地,在港城的街巷里跟着他东奔西跑牙牙学语,怎么可能对这个家乡全无感情。
段以疆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帮着这个地方变得更加合理有序,而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和自己的父亲决裂,他的确选择了和段霄不同的道路,但他们父子俩的初衷却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沈拓合上眼帘,轻轻拍了段以疆的肩颈哄着自家少爷卸下负担专心享受亲吻,他看重段霄给他恩情,看重段以疆自幼与他作伴的亲情,更看重段以疆这个人。
他爱他的少爷,从年幼时死心塌地的保护和追随,到年少撕心裂肺的分离,再到苦尽甘来的重逢与厮守,他一直都爱他的少爷。
“少爷……”
段以疆唇面发白,他动了动喉结低声应允,然后很快倾身死死箍住了沈拓的腰,海风也无法从他们之间找到穿梭而过的缝隙。
他们在月光下肆无忌惮的交颈拥吻,不远处的破旧民宅轰然倒塌,烟尘被海风送去与他们相反的方向,陈年的灰土随波飘荡,倒也能依稀泛出点点光亮。
三月末四月初,港城特产的桃花虾正是活蹦乱跳的时候,段以疆一边给沈拓剥虾一边正式启动了收购盛安的计划。
沈拓今年身体见好,于是便以此为由,死缠烂打着要他腌了两斤醉虾放在坛子里打牙祭,当然每天最多只能吃三只。
关于阮棠所说的顾家,沈拓连提都没提,阮棠那小兔子憋着点坏,他仔细在道上打听过了,回港城的只有顾安华,杀了人的顾安平根本没出现过的。
顾家也是一笔烂账,几个儿子不是一个妈生得,顾安华的母亲家世不错,虽然不算显赫,但他姥爷曾经在港城从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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