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抖的手腕伸进裤脚,腕间的印花红的刺眼,顾淮心生厌恶,冷笑着,孟纸鸢果然是这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的人。
天和医馆的一切动向,顾淮可谓了如指掌。
孟纸鸢暗中同西域财商在医馆里交易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不过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故孟纸鸢和那死在天和医馆里的西域财商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他调查的清清楚楚。
恬不知耻。
男人长腿狠狠一踢,霎时孟纸鸢跌倒在地,她掩在衣袖下的手紧紧蜷起,恨意和杀意在眸中一闪而过。
“你也配?”
顾淮虽为人冷血,却从未真正碰过女人,若是论起接触的,也就是另一间屋子里的那个蠢衙役罢了。
“你也配”
三个字狠狠砸向孟纸鸢,女人的身形一僵,登时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那张银鹰面具。
她以为她只知道她杀了人,并不知晓她同那个财商之间发生的事
女人难以置信的眼神令顾淮有些好笑。
他幽幽提醒道:“你早已不是完璧之身了吧。”
孟纸鸢心头一震,像是被一棍子打醒了。
不堪的回忆重新再现,右手腕似乎更痛了。
月前。
她手腕的附骨不知为何忽然长大,连上面印着的红花竟然也逐渐盖不住了她动了歪心思。
她是尚书府嫡女,金枝玉贵,药囊和香囊与她来说别无二异,只要配得上身份即可。
药囊是她许多年前便来往的生意,那是尽是缓疗腕间的附骨,用的皆是寻常药草。
但后来她暗中找了江湖术士,说她腕间的附骨毒止不住了,要西域的药草才能根治,于是她找上了西域财商,那个同它交易最久的人。
起初,他负责杀人,她仅仅是花金子买那些特殊人骨制成的药囊,但不久后她发现附骨似乎是嗜毒上瘾,那时才后知后觉——
药囊不仅仅是解药,亦是毒药。
那西域财商在药囊里加了特质的毒药,她逼问他,那人却是满脸猥琐,趁她疼痛难忍时强行夺了她的身子,甚至大放厥词:“不做他的禁脔,药囊也千金不卖。”
所以,她动手了。
她从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闺中女人,挡她路的人,都得死。
药囊的解药里掺杂了毒药,她花重金找来江湖术士,分出了人骨中的毒粉,在那财商伏在身上驰骋时,悉数撒到了他的那张满脸横肉脸上。
登时,溃烂流脓,一股股恶臭从那人左脸传了出来。
然后,她冷笑着用事先备好的琴弦勒死了他,看着不断起伏的胸膛慢慢停窒,霎时恨意和快意到达顶峰。
那刻,她才体会到,杀人也不过如此,易如反掌。
这件事便是她的贴身丫鬟也不得而知,面前这个面具人是怎么知道的!
顾淮从袖中掏出一个黑色的药囊,丢在孟纸鸢的手边,“最后一次。”
他蹲下身子,铁扇柄端挑起女人尖细的下巴,银鹰面具在日光下微微反光,“我只给你一次机会,事若不成,孟尚书怕是痛失爱女了。”
“主子,为何不直接杀了她?”
女医垂着头恭敬道。
顾淮漫步在前,双眼注视着庭院里的这些花,其实这些一起花草并非完全是毒物,亦是珍稀的解毒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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