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乱中把它握在手里,当时心里只想到‘糟了,我们又要在外出时杀人了’,可是外出机会十分难得,我在开枪前的最后一刻硬生生地换了一个方向,朝天开了一枪,子弹打穿了罩布,射了出去,卡车也跟着猛地停了下来。
接着就是前座传来的开门关门的声音,一阵脚步声过后,有人猛地把罩在后面的军绿色防雨布扯了下来,阳光瞬间照亮了一切,刺眼得让人情不自禁想躲。
德怀特看着后面一片狼藉,叼了根烟,问道:“刚刚谁开了枪?”
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我,就连枪都还在我手里,德怀特很快也看到了,但他只是淡淡说:“枪给我。”
我并没有犹豫,递给了他。
“枪哪儿来的?”
他问我。
“不是我的枪。”
我生硬地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儿,失去耐心般动手两下将子弹上了膛,举起枪对准我,又问了一次:“枪哪儿来的?”
“…”
“是我的。”
还没等我回答,麦克就身手敏捷地跳下了车,面对面地站在德怀特身前,“是我的。”
他又重复了一次。
我有点无奈,立刻出言解释道:“不,这把枪不是我的,也不是麦克的,是在车上的…”
“d,他把我们打伤了。”
刚刚和我们一起待在后座的女人语气平淡地说,她偏偏头示意那几个狼狈的孩子“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带上他们。”
她叹了一口气,解释道:“枪是我的。”
德怀特听完脸色也没好到那里去,他看了看后面的这些人,把枪递给那个女人,不咸不淡地说:“都上车,继续走。”
但卡车行驶了大概五公里就又停下来了,德怀特下了车,在外面敲了敲车厢两边的护栏,示意我们也下车调整。
我和麦克坐的离他们比较远,我们身上也没什么大伤,只是坐在一边喝水,但是那个男孩被我用刀捅得不轻,现在情况也不紧急,所以清洗和包扎伤口还得一会儿,这也就意味着这一会儿里我必须忍受他杀人目光的投射,如芒在背,但我不去理会。
“你怎么样?”
麦克指指我的左脸。
我伸手一摸,那里可能肿起来了,摸上去像发烧一样滚烫的,于是才记起被打时候疼的要命,可是当时没哭没叫现在再哭叫也没什么必要,我摇了摇头,回答说:“没什么事,也许回去用凉水敷一下就好了。”
麦克低头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迟缓地“嗯”
了一声,而等他再次抬头想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停住不动了。
我感觉到他视线的僵硬,于是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边心不在焉地问:“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
他说。
他看着密林深处的方向,我看过去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发现,但还是下意识地因为他的话起了一层白毛汗,于是赶紧问他:“谁啊?谁在跟着我们。”
“他。”
他回答的十分简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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