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长公主还想说什么,但是想到今天的事情大都在这个侄儿的策划中,所以也就没说什么,只是祈祷自己的作用仅限于此,不要陷得太深。
而当他们赶到内史衙门时,进门的庭院里空荡荡的,府外虽没重兵把守,但也没人在此晃荡,生怕去关中狱里体验一下杖责的滋味。
“小臣见过昌平长公主和公子。”
司直上前迎接二人,低声道:“丞相和内史在里头恭候二位,还请长公主和公子借一步说话。”
昌平长公主点了点头,侧身瞧了眼四平八稳的刘瑞,沉声道:“公子瑞奉太皇太后和太后之命前来询问高庙的事,本宫也来做个见证。
“
司直倒是困惑宫里为何安排青瓜蛋子的刘瑞,不过想了想椒房殿与长信宫的关系,他又释然了。
内史府衙的大小官员都被堵了嘴地按到一旁实施杖刑。
即便是有丞相下令不得伤及根本,可是那此起彼伏的闷哼声还是让人头皮发麻。
相较之下,从宫里偷溜出来的晁错要好上一些,毕竟还得留着力气阐述这事的来龙去脉。
可是在申屠嘉的铁拳下,他的脸蛋实在算不上好看,甚至称得上精彩纷呈。
“殿下!”
气喘吁吁的申屠嘉颤巍巍地向刘瑞和昌平长公主行礼,在被昌平长公主拦住后好声好气地带到一旁询问当下的审讯结果,避免让申屠嘉在接下来的问话里过于激动,然后把晁错打得半身不遂。
“你的速度可真够快的。
长信卫尉还没赶到,你就跑得没影了。”
刘瑞坐到首座的台阶上,两手那么随便一搭,漫不经心道:“廷尉奉常皆已入宫,卿就算是请来父皇,也不可能逃过一劫。”
刘瑞说罢像是想到什么,友善补充道:“当然,卿要是有丝公那样的人缘,让休侯和廷尉饶为你背书也不是不可能的。”
丝公袁盎与晁错是出了名的不对付,甚至对晁错的厌恶之心更甚于申屠嘉。
晁错的膝盖已经被压得开始发抖,可面子上依旧不改往日的高傲:“公子是奉太皇太后之名前来问罪?”
“问罪那是廷尉和丞相的事。
法家重规则,卿为恢公弟子,自然比我更懂这些。”
刘瑞失笑地摇了摇头,起身走到晁错面前,弯腰瞧着低头的内史汗如雨下:“太皇太后让我来只是想请内吏大人解释一下。”
“……”
晁错的心里警铃大作,更是不敢与之对视。
而刘瑞的语气在这一刻轻柔无比,仿佛是从地狱里飘出来追魂索命的:“这天下是你的吗?还是说,你晁错要谋朝篡位,挖我刘家祖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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