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直了身体,笑道,“李某眼拙,还以为二位在上吊——”
楚逍忍不住笑出声来,下巴支在我肩上,等着看好戏。
那人一跳三尺高,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小兔崽子!
爷爷剥了你的皮!”
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向我袭来,我正要起身,却被楚逍按住动弹不得,一惊之下竟忘了躲开,眼看着长剑已刺到胸前,身侧一阵柔柔的微风拂过,楚逍二指并拢,迎着剑光过去,我几乎要叫出声来,找死么,楚逍?!
指尖接确到利剑的一刹那,我忘了怎么呼吸,瞪大了眼睛,仿佛时间都凝住了,只见那人的攻势猛然顿住,手中百炼精钢的长剑,竟在月光下化为齑粉,纷纷落下,散了一地的银白,楚逍化指为掌,朝那人拍去,我劝阻不及,只好伸手去挡,楚逍眉头一皱,硬生生在我手边停下,方才排山倒海的内力瞬间消弥无形,面前那人被手中的剑柄及楚逍的气势骇到,后退了几步,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耳边风声稍止,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放回原位,握住楚逍的手,回头对上他满怀疑惑的双眼,安抚地一笑,楚逍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摇摇头,回握着我的手。
我不想他暴露身份。
蓬莱岛主现身中原,怕会引起江湖大乱,不消说有人会趁机集结进犯蓬莱岛,单一个蓬莱岛主的身份就足以为他引来数不尽的杀身之祸。
吊在树上的人悄无声息地飘了下来,比一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还要轻灵,一拱手,道:“在下岭南双煞,敢问这位公子尊姓大名?”
楚逍又把下巴勾在我肩上,一言不发,存心把烂摊子丢给我。
我暗叫一声倒霉,这岭南双煞我好像是惹过的,三年前去岭南游玩时碰上这兄弟俩打劫镖旅,一时兴起,给他来了个黑吃黑,劫来的一批红货全落入我囊中,被记恨也合情合理,只是,过了这么久才找上我,未免太没时效了罢!
“许江,你们候在这里就为了等我?”
我问年纪大的那个,他还没说话,弟弟许海已从地上爬起来,道:“你当爷爷愿意?探子说你下午经过这,谁知道竟让老子等到晚上!”
我恍然大悟,想来上午的太行山黑衣人也是算准了我会连夜赶路才埋伏在道旁的罢,可惜应了一句皇帝不急急太监,让我这一向懒散之人时机不差分毫地钻进圈套,怕是比登天还难。
看来小的那个比较多话,我转向许海,问:“你主子出多少买我的命?”
“凭什么告诉……”
话没说完便被许江打断,厉声道:“李九!
废话少说,拿命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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