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有了他的孩子,董璇玑,有了季墨白的孩子。
“这就是你的目的?”
青年深深地望着他,眼底泛起冰冷的讥诮,“董璇玑?呵,或者应该叫你,艳殊。”
“不!”
男人突然爆发出怒吼,美目喷火般死死瞪着他,仿佛那个名字是禁忌,一旦提及就会释放出心底潜藏的恶魔,用来吞噬瑰丽的部分。
“不,我不是艳殊,我是璇玑!”
他的五官急速狰狞,嘴角的笑容逐渐扭曲起来,雪白的手猛地掐上季太初的脖颈并迅速收拢,口中喃喃着,“我是旋即,我是董璇玑!
他最爱我的名字,他说我的名字最动听……比的过,比的过任何人,一切……”
“疯……疯子。”
太初艰难的吐出两个字,脸部因窒息而迅速的泛起不正常红晕,肌肤胀起,感觉喉咙快要被那一双纤纤玉手掐断时,他脑中蓦地又出现了幻觉:还是那个梦境。
自他有记忆以来不停不停往返重复的梦境,像那个少女一样,如今他的脖颈也即将被人一把拧断,或许别人看到的时候,也会惊悚于那角度的诡异与场景的血腥,令人终身难忘。
“不、不不。”
男人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松开手,踉跄着连连倒退几步,扶着床畔失神的呢喃,“不、你不能死,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我是谁?”
季太初木然的任凭气息流淌在恢复畅行的脖颈内,“我到底,是谁。”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
没有真正属于他的任何美好记忆,只有被篡改的,被迫走向崎岖道路的变态历程。
为什么他遇到的每个人都是疯子?像艳殇,像季墨白,像艳殊,一个一个全都是疯子,冷血,扭曲,阴暗,执迷不悟……
他们为他编制了一个再美好不过的过去,二十年艳汤馆少主的身份,所谓的“季太初”
,却不过一场惊天的骗局!
“你是季太初。”
男人温柔的说,“过去是,现在是,永远是。
死了,也还是……”
真正的季太初是谁,真正的他又是谁,不会再有人知道。
现实里,那个温文尔雅的青年就是季太初,他性情豁达却又冷静持重,他行为稍稍怪异却总是能轻易吸引人心,他喜欢挑起嘴角放肆的微笑,他也会微微垂下眼眸温柔的注视着让你沉沦。
他是季太初,无数个形象无数个日夜里,唤动人心的季太初。
男人伸出森白的手指抚摸他干涩的唇,低声说着:“别哭,不要哭。
一个没有过去的人,为什么还会难过,还会哭……”
没有过去。
“你应当庆幸我没有杀了你,”
男人说着,眼睛里翻滚出嗜血的狠戾,口吻却极为轻柔,“不过,我本也是为了寻你而去的,真可惜……若不是为了留住墨儿,我何必要诞下你?嗯,这样说也不对,毕竟你与我并无血缘关系,若不是真正的小初死了,我又何必到哪里寻一个你这样的烂货来冒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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