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礼将手中缰绳递给旁边车夫,阖眸听着里面人絮絮念。
似乎太久没有得到答复,里头伸出来一只小手扯了扯他袖子。
张礼闭目养神的眼皮重新抬起,这时又听他郁闷地问:
“我在学堂那么久,他都没说带我进宫玩。”
“...”
玩?
那宋大人满腹墨水,只怕是把人当靶子了。
张礼想着,可终究是没办法如何组织语言给林斐之分析,心里也是自私的不愿让林斐之发现深宫里的曲折幽暗。
只是在他第七次拉他袖子时,他终于还是撩开了车门。
弯腰进去不过须臾间的功夫。
车夫对此等情景是司空见惯了,下意识认为是默认的,便不理会。
殊不知,里头的林斐之被溜进来的张礼吓了一跳,一张口还被堵住,一双明亮黝黑的眼睛闪闪的,满是无措。
“郡王不是唤我吗?”
张礼大不敬的揽着他的腰,大掌捂着他嘴巴,细细说着:
“我进来了,郡王要喊?”
“...”
我只是让你跟以前一样在门口给我分析!
分析!
不用进来的!
林斐之挣扎着,偏偏那人故意用受伤的肩膀抵在面前,就好像笃定自己不敢过分动作。
“多日未能好好入眠了,郡王可怜可怜我,可以吗。”
两人注目片刻,张礼将脑袋轻抵着他肩膀,嗓音平静。
姿态看不出半点服软的迹象,甚至靠着林斐之的动作略显放肆,但却让林斐之半点不敢动弹,眼睁睁看着他松开手。
张礼眼皮轻阖,冷硬的面部轮廓微微放松,双手揽着他。
“...”
林斐之就差坐他怀里了,整个人被他贴得紧紧的,没有一丝缝隙,两只手就这么无措的落在身侧,逐渐迷茫。
那人拥着他浅眠之前,也不忘低声,给他解惑了一句:“就算是断袖,少傅也还会认你是他学子的,他不存在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