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身一跃间,木剑在他手中犹如削铁如泥的利剑,气势凌厉划破寂静的空气。
若此时他身有灵力,把剑招的威力真正使出来,剑尖撩过之处的洞壁该裂开道道深痕了。
季遥在一旁点评,这孩子倒确实如传闻所说,天赋异禀,天生是个剑修的料。
他这剑术虽还带着点稚嫩,但若生于人间,以他这个资质当个逍遥剑客是没什么问题了,可惜这里是修真界,剑术再好,没有灵力与修为加持都是花招。
不过用来打败那个小胖墩应该也够了。
季遥笑了笑,想拍拍他的脑袋:“剑术不错,好好练,争取试炼大赛一招打败那个小胖墩。”
江弃躲开她的手,皱了皱眉:“你要我去参加试炼大赛?”
“没错,还有什么比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敌人变成手下败将更痛快的复仇吗?”
“可我要的不止如此,”
江弃犹疑地看她,带着他不愿承认的挫败,“而且我怎么打得过他。”
禇兆的已经能够引气入体,是外门孩子里修为最高的了。
“当然不止如此,”
季遥神秘一笑,“你先好好练着,我去借个东西回来就没问题了。”
说罢,她身形一转,消失在原地。
江弃一整个晚上都没再见到季遥,也不知她跑哪去了。
总归契约还在,她也不能走远。
他按捺下心中不安,把最后一个馒头啃了。
目光几次落在脚边的木剑,犹豫几番,想到女魔头的话,还是咬牙拿起了剑。
直至身上又有伤口被扯开,江弃才气喘吁吁结束练剑,又坐回角落里,抱着木剑闭目养伤。
翌日天刚破晓,江弃回到山门例行打扫附近三百余石阶。
玄天宗不养闲人,外门弟子也需干活换取灵石、食物等报酬。
他是最低等的外门杂役弟子,好一点的差事轮不到他,唯有打扫山门这种又脏又累的苦差没人和他抢。
好在他从小到大做习惯了,也不觉有多累,总比没饭吃饿肚子好,痛能忍,病能熬,但那种饿到烧心烧肺,痛不欲生的绝望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而且……
江弃右手拿着扫帚,左手在冬日清晨的冷气中轻轻挥动,丝毫没有以往被冻得麻木的寒冷。
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心间有一抹豆大的红色小火焰在轻轻跳动,散着暖春般的和煦。
沉闷的情绪好似也随着小火焰而动,变得轻快起来,江弃刷刷几下把石阶上的碎石残叶扫开。
只是来之不易的好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忽然,正在挥动的扫帚被人踩住。
冤家路窄,正是禇兆与狄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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