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
灵徽见他独自走了进来,眨了眨眼睛,分明脸上犹有泪痕,但仍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看着愈楚楚。
赵缨的心口如巨浪翻涌,混合着愧疚,心疼,自责的复杂情感,一时之间澎湃跌宕。
他几步走到灵徽面前,再也控制不住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时光仿佛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好像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过去,他们不曾分离,他们的人生了无遗憾。
激涌而来的情感冲昏了赵缨的头脑,让他的五官都扭曲起来,他只能紧紧搂住灵徽,仿佛搂住她就能搂住失去的一切。
灵徽柔软乖顺地像一只狸奴,就这样任他抱着,到后来亦伸过手臂,紧紧环住了赵缨的腰。
“阿兄……杀了他们,好不好?”
怀中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柔软又可怜,可这句话却让赵缨瞬间清醒过来。
他承认,他的情绪完全被眼前这个娇柔又脆弱的女郎牵住了,她总有这样的本事,将他引以为傲的冷静克制,粉碎的一塌糊涂。
他揉了揉灵徽的头,沉着声音问:“圆月想让我杀了谁?”
灵徽仰头,一张小脸仿佛池中凝着风露的荷花,越是不施粉黛,就越有灵透动人的美。
她的一双眸子蕴着水汽,就这样看着赵缨,是委屈也是幽怨:“那些害过阿父的人,那些危害江山的人,匈奴刘棼,琅琊王冀,还有……鲜卑奴!”
最后一句是咬牙切齿说出的,她并不避讳自己三年的经历,也不想去将爱和恨都掩藏起来。
“他……”
赵缨斟酌了半晌,还是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去提那个男人,也恐惧于将那个人从她的记忆里唤醒。
这是一种怎样复杂纠结的感情,比起她的彻底释怀,他更希望自己能忘却一切,不再提及。
他全然不在意灵徽的过往,她在自己心中,从来都是明月相照的美好。
他只是计较有个人在她心中落下一个可怖的疤痕,而自己束手无策。
“我定会替师父报仇,那些伤害过圆月的,阿兄也一个都不会放过。”
赵缨允诺,拍着灵徽的背,好像是在安抚一个哭闹的孩子。
她果然缩在他怀中,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不一会儿沉沉地睡了过去。
听着她绵长的呼吸,赵缨缓缓呼了口气。
拭了拭额上的汗,他垂眸久久凝视着怀中女子的睡颜,海棠初绽,梨花落月,她的美貌随着年岁而长,算不得冶艳华丽,但却足以动人心弦。
那个甜甜地喊着“阿兄”
的小女郎,被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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