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绮捧了几枝粉色鲜嫩的海棠花推门进来,回身仍将门掩好,接口道,“芳容,你别再生它的气了,它没恶意的。”
“芳绮!
你怎么老护着它!
你忘了它把你害成什么样了,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呢。”
芳容道。
“我不是护着它,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芳绮道。
“什么实话实说,它说不是它做的就不是吗?那这些日子闹鬼的是谁?连天玄道长都找不到它?”
芳容仍不服地道,声音又提了一些。
“芳容,你说话小心着点儿,万一被人听去,不知道又要惹什么麻烦了。”
芳绮忙对芳容道。
走近芳容,轻轻拉了拉她的胳膊。
这几日除了芳绮和芳容,几乎不让别人进里间屋子。
其他宫女除了日常洒扫、收拾之外,也不允许进外间。
不过这宫里人多眼杂,凡事都要留神些。
芳容虽然气大嘴碎,到底也是宫廷里混了些年数了,这点道理怎会不懂?
当下便也收了声。
芳绮低头默思了一回,微微蹙眉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它附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好像能感觉到它的心思……”
“越说越玄了,你还能跟一只狐狸精心灵相通不成?”
芳容道,声音低了许多。
“可是,我真的感觉到了。”
芳绮说得很肯定。
“我才不信。”
芳容道。
“好啦、你们两个别争了。”
宁葭拈着绣针抬起头来道,“芳容,去看看小厨房的汤炖上了没有。”
“是。”
芳容屈膝行了一礼,撅着嘴出门去了。
芳绮把海棠花捧到宁葭面前,微笑道:“三公主,这是才摘的海棠花,好看吧?”
宁葭面绽笑颜:“嗯,好看。”
“我把它插好。”
芳绮说着,走至墙前案上的花瓶那儿,把海棠花轻轻放下,换了新的水,再把方才的海棠花插上。
宁葭就望着海棠花出了一会儿神,放下绣针,拿起一本琴谱来翻看。
榆儿也站起来,拱到宁葭身前,看看绣架上的芍药扑蝶图,绣得花娇吐艳、蝶舞人灵,竟似活景一般。
又望了望宁葭手中的琴谱,原来是一曲《临渊散》。
此曲也曾听清漪姐姐弹过,听说是极为难得的好曲,只是,亦颇有曲折,寻常功力很难弹得好。
宁葭看怀中雪白狐狸也盯着琴谱看,不由得笑道:“你也懂曲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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