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道:“倒是俺嫂子,见他家新养的长姐和咱孩子在床炕上睡着,都盖着那被窝儿,你打我一下儿,我打你一下儿,恰是小两口儿一般,才叫了俺们去,说将起来,酒席上就不因不由做了这门亲。
我方才使小厮来对你说,抬送了花红果盒去。”
贾璎道:“既做亲也罢了,只是有些不般配。
乔家虽有这个家事,他只是个县中大户白衣人。
你我如今见居着这官,又在衙门中管着事,到明日会亲酒席间,他戴着小帽,与俺这官户怎生相处?甚不雅相。
就是前日,荆南冈央及营里张亲家,再三赶着和我做亲,说他家小姐今才五个月儿,也和咱家孩子同岁。
我嫌他没娘母子,是房里生的,所以没曾应承他。
不想到与他家做了亲。”
蔺秀枫在旁接过来道:“嫌人家是房里养的,谁家是房外养的?就是乔家这孩子,也是房里生的。
正是险道神撞着寿星老儿──你也休说我长,我也休嫌你短。”
贾璎听了此言,心中大怒,骂道:“贼狎妇,还不过去!
人这里说话,也插嘴插舌的。
有你甚么说处!”
秀枫把脸羞的通红了,抽身走出来,说道:“谁说这里有我说处?可知我没说处哩!”
看官听说:今日蔺秀枫在酒席上,见月娘与乔大户家做了亲,李瓶儿都披红簪花递酒,心中甚是气不愤,来家又被贾璎骂了这两句,越急了,走到月娘这边屋里哭去了。
贾璎因问:“大妗子怎的不来?”
月娘道:“乔亲家母明日见有众官娘子,说不得来。
我留下他在那里,教明日同他一搭儿里来。”
贾璎道:“我说只这席间坐次上不好相处,到明日怎么厮会?”
说了回话。
只见孟玉楼也走到这边屋里来,见秀枫哭泣,说道:“你只顾恼怎的?随他说几句罢了。”
秀枫道:“早是你在旁边听着,我说他什么歹话来?他说别家是房里养的,我说乔家是房外养的?也是房里生的。
那个纸包儿包着,瞒得过人?贼不逢好死的强人,就睁着眼骂起我来。
骂的人那绝情绝义。
怎的没我说处?改变了心,教他明日现报在我的眼里!
多大的孩子,一个怀抱的尿泡种子,平白扳亲家,有钱没处施展的,争破卧单──没的盖,狗咬尿胞──空欢喜!
如今做湿亲家还好,到明日休要做了干亲家才难。
吹杀灯挤眼儿──后来的事看不见。
做亲时人家好,过三年五载方了的才一个儿!”
玉楼道:“如今人也贼了,不干这个营生。
论起来也还早哩。
才养的孩子,割甚么衫襟?无过只是图往来扳陪着耍子儿罢了。”
秀枫道:“你便浪擘着图扳亲家耍子,平白教贼不合钮的强人骂我。”
玉楼道:“谁教你说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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