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些人,要么仰仗薄氏吃饭,要么等着巴结薄氏,哪有一个敢吭声。
就连温燃都不敢乱动。
有那么一刹那,她想跟薄祁闻说自己先回去了。
可看到男人望而生畏的高大身影从自己面前掠过,又把话咽了回去。
说如何,不说又如何。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他并不会在意她这个人的去留。
看着薄祁闻和郑新柔上了电梯,温燃知道她也该走了。
没想到那群刚刚还冲她耀武扬威的男女,动作远比她快。
电梯刚一上行,他们就赶忙收拾好各自的东西,火急火燎地离开别墅,徒留一地狼藉。
带温燃进来的阿姨看见,没好气儿地淬了声,咕哝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边不满意地过去收拾。
温燃礼貌开口,“阿姨,那几套衣服我留在沙上了。”
那阿姨看都不看她一眼,“放那儿吧。”
这个圈子就这样。
玉楼金阁住久了,连保姆阿姨也高人一等,瞧不上吃柴米油盐的普通人。
温燃其实能预料到。
只是等离开别墅后,又不免后悔,为什么她就不能再低一次头,出门前借把伞再回去。
彼时别墅外一辆车都没有。
送她来时的司机早就走了。
偏偏这会儿浓云压城,噼里啪啦地开始下雨。
温燃只能用之前装衣服的袋子遮挡在头顶快跑,可再快也没用,这么偏的别墅区,根本没有公交站点,只有前方不远处,一家高科技产业园。
产业园内是一栋耸立的高楼,园内冷清无人,园外大门紧闭,明显不对外人开放。
大雨却有了倾盆架势。
温燃被雨水从头淋到脚,只能在产业园大门的檐下躲雨,蓦地冷风吹过,凉得入骨,连约车敲字的手都是哆嗦的。
远远看去,她清瘦孑然,双臂环抱着身子,好不孤单可怜。
薄祁闻那天从别墅出来,在车内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车窗外雨帘重重,下得起了雾。
车内却馨香舒适,对比鲜明仿若两个世界。
周擎欸一声,惊奇道,“那不是刚刚在别墅的小店员吗?她怎么在这儿淋雨?”
薄祁闻低眸瞧着平板上的融资企划书,闻言视线一顿,抬眸便看到雨幕后,孤身站在高楼外的温燃。
还是上次见面时工作室的连衣裙,米白色细高跟。
被淋湿后的细白小腿仿佛滑腻的羊脂玉,轻薄的面料贴合着身材曲线,隐约能看到内衣的折痕。
即便这样,温燃也狼狈得很有美感,不怪郑新柔咽不下那口气。
或许是那一幕太过我见犹怜,又或许是早年因缘际会下的某些情分,薄祁闻难得未经思考便开腔,“把车开过去。”
周擎稍稍有些意外。
毕竟温燃只是一个普通店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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