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经深吸一口气,道:“白象,你不如他很正常,不止是你,唐寅也不如。”
“啊?”
“他不是连秀才都不是……”
徐经打断他的话,道:“他不想考而已,你觉得以他的才智要入考场,三年拿不下进士科?一甲状元我觉得都未必没有可能。”
李圭惊愕的看着徐经,实在没想到那个病恹恹的小子会如此厉害。
“那你这是?”
徐经释然的笑了笑,道:“做个尝试,看看能否拜入他门下。”
啊?
李圭更加震惊了,伱不惜做这一切,甚至不惜将吴中四才子甚至包括你自己的名声都搭进去,就是为了拜他为师?
如果他今日没答上来呢?你和吴中四才子包括王务弼,都将名声扫地。
这算什么?以身入局?
太狠了点吧。
就为了拜他为师?为什么?李圭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徐经意味深长的道:“白象你不知道他的厉害,你只是看到了现在他的冰山一角。”
“他真正厉害的不是学问,这些不入流的东西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没为难你,他不愿招惹麻烦。”
他?没为难我?
李圭有些跟不上徐经的思维,这未免有点夸大其辞了吧?好歹我也是个举人,在他眼中这么不堪?
这些日子徐经其实一直在思考,思考蔺勉之究竟怎么死的。
最后他想明白了,可能在蔺勉之和陈策交恶那天开始,陈策就在布局了,他只看到了结果,唐寅也只看到了结果,很多人都看到了结果。
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果没人会去思考。
徐经思考明白了,所以他才觉得陈策这个人实在太厉害了,如果有幸拜入他门下,以后自己若是侥幸高中为官,有这个老师在背后帮着指点,不说官运亨通,最起码能保证他徐经平步青云。
这不比结交一百个蔺勉之值得?
可惜,陈策没收自己为徒。
他不确定陈策究竟有没有看出来自己设的局,虽然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复杂和完美了,但陈策最后给自己那句话,还是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你找错人了,我帮不了你什么。
’
旁人都以为是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但徐经却不这么认为,他也拿捏不准陈策的心理。
总之,他真的很羡慕唐寅,稀里糊涂的就成了陈策的学生,这该多么幸运啊!
“我是不是卑鄙了一点?”
徐经笑着问一旁李圭道。
李圭不知怎么评价徐经,只能尴尬的摇头道:“我到了,多谢徐兄的一百两酬劳。”
“不客气。”
徐经目送他下了马车,幽幽叹口气,然后自嘲的笑笑,一个举人拜个老师都这么难,我这个举人做的有点失败啊!
徐经没有继续住邸舍,住邸舍是为了结交人脉,他在顺天府有自己的私苑。
回到府邸后,徐经似乎想起什么,拍了一下脑袋,对左右道:“从大兴县到槐花胡同雇佣骡车需要多少钱?”
左右奴仆估算了一下,道:“大概需要十五个钱左右。”
徐经嗯了一声,道:“你去给陈公子送十八个钱,不要给多了,也不要给少了,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然后替我对他道个歉,说我安排不周,车马费我当支付的,让他莫要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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