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太太可以再睡一会儿。”
声线很轻。
原只是一句善意的建议,听在虞清雨耳中像带着刺,她的眉眼半阖,精巧绝伦的五官都皱起。
“我在你眼里就是天天只知道睡大觉的懒人是吗?我难道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刚刚睡醒,声音还温糯软软的,却已经开始无差别攻击了。
谢柏彦微微挑眉,薄唇挂上一点笑痕,差点忘了虞清雨的起床气很大。
指腹轻轻触着微肿的红唇,虞清雨掀开眼皮斜睨着他,在他很是平静地系上锁骨下的扣子时,火气又添了几分。
“谢柏彦,你是猫吧,我的嘴唇都被你咬肿了。”
记得小时候,她去喂老宅附近的流浪猫,虞清雨拿着猫条去引小区里最肥的大黑猫去吃饭,听说它是这片区域的小头目,不太好惹。
事实证明,确实不太好惹,大黑猫嗷呜一口绕过了猫条,狠狠地咬上了她的手指。
有人比那只大黑猫还讨厌。
很不留情地咬了她的唇。
谢柏彦慵懒随意地垂眸,薄唇缓缓翘起,冷白指骨松开正欲系上的最顶端的那枚扣子:“可能有人比我更像猫。”
领口场下,半遮半掩的一道血痕卧在他的颈侧
。
格外显眼。
无声的安静,让昨晚许多片段重回眼前。
虞清雨僵直地别开视线,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还在愤愤不满地嘟囔着:“可是那道红痕都被你衬衫挡住了,我又遮不住,你让我这样怎么出门见人?”
“那便不出门。”
谢柏彦很是诚恳地给出意见。
虞清雨好似看透了他的本质,恨恨指责:“果然,你就只想把我金屋藏娇。”
谢柏彦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正挑选着今日的领带,长指拨弄着,腕侧的那枚红痣如那道红痕一样灼眼。
虞清雨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回转了过去,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开口:“系那条灰紫色的。”
声音里还带着闷气,红唇微微嘟着,但并不妨碍她对他指手画脚。
谢柏彦倒也顺从,捻着领带在颈间比划了一下:“颜色有些跳,不够沉稳。”
“你平时工作眼镜一压,谁还会去说你不沉着。”
虞清雨最是受不了他每日恒久不变的黑与白,明明是还不到三十岁的男人。
轻哼一声,无意间咬了下微肿的唇瓣,虞清雨捂着嘴痛嘶一声。
灰紫色的领带绕在颈间,还未来得及系,谢柏彦听到她压低的痛声,眉心微折,已经迈了过来。
“要擦药吗?”
长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起,眼皮微微垂下,他细细端量着她红肿的唇瓣。
这个仰头的姿势总让她想到一些关于昨晚的画面,拍下他的手,别开脸,声音微低,几分委屈:“嘴唇要怎么擦药啊?”
“应该也可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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