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吾呆愣几秒。
不确定道:“宋,宋兰时?”
宋兰时似也怔住,沉默一瞬。
忽地松开拨花瓣的手,那张脸继续隐在层层的雪白中。
西屋走出来一个头灰白的老人家,“快点过来,帮我把梯子抬出去,兰兰卡树杈上下不来了!”
……兰兰???
头顶上方传来颇为气愤的争辩:“谁下不去了!”
“那你下来啊?”
“凭什么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
“那你挂树上待着吧。”
“我不,我偏要下去!”
这怕不是在高处被风吹坏了脑子?
周吾趁着两人斗嘴的功夫,把这段时间宋兰时展现在她面前的形象,从头到尾快回忆一遍,并做简要分析。
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除了人品不错,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宋兰时这个人。
似乎每一次见面,都像开盲盒。
“那你倒是下来啊?”
……
两人又开始了这种无意义的对话。
周吾扯扯老人家的袖子,“要不,咱们还是去搬梯子吧,他估计就是胆子小,待会儿从树上摔下来就不好了。”
“就是,你说你恐高还逞什么能,非要上树,现在上去了,下不来,还把错全怪我身上!”
“丫头,你评评理,他说就是掉根头丝儿都得让我赔,这合理吗?”
头顶上方再次传来宋兰时满含怒气的声音。
“不怪你怪谁,你非说现在是吃槐花的季节,多么美味,引诱我爬树替你摘花,居心叵测,用心险恶!”
这会儿他也不用花瓣挡脸,瞪着周吾,“你说,到底谁有理?”
周吾抿抿唇。
“我觉得,快点把梯子搬过来比较合理。”
“……”
两人可算闭嘴了。
梯子搬过来,老人家又给周吾派活:“小周是吧,你在下面扶着点。”
然后他抱着箩筐,去收地上的槐花。
宋兰时又不乐意了,“到底是我重要,还是这些小破花重要?我摔下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