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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惩戒（第3页）

靳诗宁紧张得睡不着，需要靠坐着来缓解心脏上的疼痛，她嗫嚅了一声：“天使姐姐。”

“嗯？”

仲晴当下应了声，见那头又没声了。

她望过去，靳诗宁把她的胆怯、恐惧、孤独全然暴露在了她的眼前，仲晴温柔地询问：“要是宁宁好了，想去做些什么呢？”

这个问题靳诗宁没有敢去想过，她畅享了一下，慢吞吞地朝仲晴倾吐：“想去学校上学，想拥有好朋友，想吃冰激凌想喝可乐，想去游乐园坐摩天轮坐旋转木马……”

别人唾手可及的小事确实她遥不可及的美梦。

靳诗宁的求生欲早在一次次的疼痛仲被磨灭，或许她自身也不抱着手术会成功的希望。

她说了很多很多她想做的事，说到最后，她平静地陈述：“我就是过上普通人的生活，怎么会那么难？”

仲晴没经历过疾病缠身的痛苦，所以无法和她感同身受。

她觉得这个时候再说那些鸡汤去宽慰她显得很假，倒不如让她体会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除了吃的姐姐不能答应你，其他的姐姐都能带你体验一遍。”

第二天，她把手术同意书带给了靳初轶，靳初轶回了一盘可乐鸡翅给她。

仲晴把她的想法说给了靳初轶听，他沉默了须臾，“好。”

自身就是从事帮客户评估项目风险的职业，靳初轶明白潜在风险的存在。

谁也无法前提预料出手术的结果，如果这是宁宁的心愿，如果这是她生命的最后几天，他希望她都能实现。

“谢谢。”

一场预谋性的相亲换来了一场赤忱的善意。

靳初轶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他自内心地感激她。

“仲晴，谢谢你。”

“下次我要吃油焖大虾。”

他顺受地接受了这一等价交换的现实，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仲晴单手带着一次性手套啃鸡翅，也没问他想不想吃，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一个鸡翅。

“我吃不下这么多，一起一起，人多吃饭热闹，我就喜欢热闹了。”

仲晴犹犹豫豫地问出了一个对他而言相对冒犯的问题。

“我听二院的护士说，宁宁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靳初轶说：“她带给我很多快乐，所以……”

其他的话不用他多说，仲晴也就懂了。

某天醒来，家里就凭空多出了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襁褓里有那个女的写下的信。

他以为是他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