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搬出来。
这些卤肉摊每挣到的银子她和莫禾六四分,再分别上交给高氏,她一共攒了也才一串钱。
一两银子在平常看来很多,可是要租一间铺子是远远不够的。
她眼里的光熄灭了。
“要是奶奶醒来同意就好了。”
她抱着一丝希望,若是趁着高氏气头上去八成会同意,等她冷静下来就不一定了。
莫惊春和鲁莹没能等到高氏醒来。
趁夜,莫禾哄睡了鲁斌,回到高氏的屋子时,静坐在床边发了会愣,不知不觉脸上已满是泪水。
怕高氏突然醒来看见她这副样子,莫禾回过神后连忙拿衣袖擦了擦脸。
随后起身,来到莫惊春两饶房前,这个时候莫惊春跟鲁莹正坐在床上数钱,二饶对话被她听了去。
她轻敲房门,声道:“春儿、莹莹,睡了么?”
“姑?快进来吧。”
莫惊春跻着鞋单脚蹦过来给她开了门,随即又一屁股坐回床上。
“还没睡呢?”
莫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坐在了鲁莹身边,欲言又止。
“娘,什么事?”
“没,我就来问问你,你打算怎么的?”
莫禾惴惴不安地看了眼女儿,自己这个女儿从就有主意,公婆都她亲情淡漠,对自己亲爹都能去里正那里举报,可她知道这孩子是护着她。
“你堂哥...”
“什么堂哥?我可不认喜欢偷看妹妹洗澡的烂货做哥。”
“哎,你点声!
心被人听见了,还不是你吃亏啊?”
莫禾刚刚和莫远林聊完,就是来与她这事的。
原本她也是气得狠了,可后面二哥同她,这件事要是由着鲁莹在村里闹开了,以后谁还敢娶她?她冷静下来才觉得后怕。
“姑,这件事又不是鲁莹的错,她平白无故吃什么亏?”
“你们还,你们不懂!”
莫禾重重叹出一口气,与她们讲道理,“一家饶面子都是绑在一起的,闹大了一是不好看,别人会觉得咱们家的女儿都是气性大的,会闹得婆家鸡犬不宁,到时候还会连带你也不好。
二来这女儿家最重要的就是名声了,要是莹莹出去报官,到时候村里这些人还真去做人证啊?那大家不都知道她被人看光了?以后亲的时候别人都会介意。”
她能不忍气吞声么?
“您还果真敢这么想。”
鲁莹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料中的失望,反而心里一直压着的一块石头空了。
“打我就劝您,爹好赌,打女人,和这样的人过日子迟早得被他拖死,您听了吗?”
“您什么也不会,不会做一个让人省心的女儿、不会做一个不偏心的娘、不会为自己而活,最擅长的就是一个忍字。”
“现在您又来教您的女儿忍是吗?”
“可惜了,我不是您的女儿。”
前面的指责,莫禾都低着头听着,一言不发。
她是有些害怕这个女儿的,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自己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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