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佳苒的手在袋子里掏来掏去,掏了好久都没有那封利是,袋子里只有一些零碎的糖,硬币,以及那方洁净的沾着幽幽香气的深色手帕。
“我的红包!
我的压岁钱!”
秦佳苒急上心头,把整个袋子倒过来,所有东西都倒在桌子上,就是没有那封利是。
宋律柏刚想说不要紧,让她不急,可秦佳苒顿时就冲出了病房。
“哥哥,你等我!
我的钱落在那个哥哥车上了!”
-
劳斯莱斯驶出了天成医院。
谢琮月坐在车后,平静地拿起手机看了眼,二十多通未接来电,有几个姨妈打来的,有妈妈打来的,有父亲打来的,有爷爷身边的管家打来的。
都在催他去晚宴。
今晚是他十八岁的成人礼,几个姨妈把场面办得很大,宴请了无数权贵名流,晚宴在七点半开始,此时已经八点半了。
谢琮月没有回电话,懒得听唠叨和数落,把手机熄灭,放在储物格里,余光不经意看见一封掉落在地上的红包。
他皱眉,顿了几秒,纡尊降贵地俯身,把那封红包从地上拾起。
这台崭新的劳斯莱斯,从没有这样狼藉过。
实木车地板上铺着白色的手工羊绒脚垫,上面印着几抹明显的脏脚印。
他不管这些,只是把红包拿在手上,看了看。
里面是四张千元港钞,还有两张五百的。
用红包装钱,一看就知道是小朋友收的压岁钱。
脑中闪过那道瑟瑟发抖的身影,也不知道那小丫头发现自己的红包不见了,会不会着急大哭。
谢琮月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老郑,掉头,去刚刚的医院。”
瑞叔不解:“又去医院?”
“她东西落了。”
谢琮月清清淡淡。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瑞叔急得要上火了,可谢琮月淡得跟没事人一样。
“瑞叔,出了事我担着。”
成。
瑞叔闭嘴,不再说话,只是眼中的焦急丝毫没退。
他手机快被几个大小姐打爆了,易大小姐,易二小姐,易三小姐,易四小姐,谁都不是好对付的主。
再急也只能看着车倒回去,在一片暴雨中,再度往不相干的目的地驶去。
车刚在医院门口停下,谢琮月就看见那道伶仃的身影。
从瑞叔手中接过伞,他拿着那封红包,朝女孩走去。
秦佳苒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真的好笨,既然做了刻舟求剑这种事,她早该知道那台车走了,那个大哥哥也走了。
可那红包里有几千块呢.....是给妈妈办后事的钱,想到这,她嘴巴撅起来,豆大的眼泪滚滚而落。
“我的钱.....我的压岁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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