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毕业日不到两周,谢琮月哪里也不去,只是在伦敦陪她,每晚都拿一双新的丝袜放在她床头,等她从浴室里出来,就能看见,少了热气氤氲,脸反倒更红更烫也更软。
所有的呜咽都被吃掉,眼泪撞得破碎,她小小死过去,一半的侧脸陷进柔软的鹅绒枕,他温柔地拂开她汗涔涔的额发。
袜子碎得不成形状,七零八乱,可弹性还在,依然尽职尽业地裹着她双腿,只是那上面有这一连串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洞与划痕。
秦佳苒拥着被窝,呼吸着卧室里浓郁的味道,无力地抬起眼皮,望向窗外露台。
谢琮月正站在露台上,拿喷枪点着一支雪茄,只抽一两口,也不过肺,纯属过点瘾。
他如今戒烟戒酒已有三个月,虽然没有彻底成功,每次渴望的时候,心口就会烧的慌,身体里好似有虫子在啃噬,但好歹能忍。
唯一忍不了的时候就是事后。
深夜的伦敦,寂静而深邃,天空是一种比湖水更沉的黑蓝色,他修长而利落的身影融在夜色里,黑色睡袍慵懒地挂在身上,金丝边眼镜折一点橘色的火光,有种难以言说的高贵。
很难把这样的他和十分钟之前,那个床上的暴徒联系起来。
秦佳苒不再看他,疲惫地闭上眼,睡着之前,手掌下意识捂住小腹。
已经很多次了,可她还是觉得羞耻。
那里面装满了陌生的东西,属于猛兽的东西,每晚都造访她藏在深处的小房子,野蛮地顶开房门,打上标记,美名其曰,这是礼物。
......
回国是大工程,要带的东西太多了,单说她这一年多在伦敦画的作品就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幅,素描和快写更是数不胜数。
慧姨贴心地一一为她整理打包好,然后用货车运到机场,送上私人飞机,和她一起回家。
“苒苒,起来吃点东西。”
谢琮月伸手在秦佳苒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他只好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
“干什么.....”
秦佳苒迷糊地睁开眼,嫌他吵她瞌睡了。
谢琮月没想到自己还糟她嫌弃,无奈地笑:“你睡了四个多小时,中午也没有吃什么,不饿吗?”
“有什么吃的?”
秦佳苒还没有完全醒神,只是顺着他的话讷讷问。
谢琮月看了一眼餐桌,为她报数:“奶油龙虾意面,番茄牛腩烩饭,烤羊排,烤芦笋,蛋挞,牛奶,还有一些水果。
有没有想吃的?”
秦佳苒嗅到了香气,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腻,光是听着奶油,烩饭,羊排这些字眼,就有一种腥味堵在胸口。
“不太想吃。”
她闭上眼,只想睡觉,也许是在飞机上的缘故,她有些晕眩,明明从前没有过。
谢琮月拿手探了下她额头,确认她只是困而已,也没有强迫她起来进食,只是温柔地吻了吻她干燥的唇角,喂她喝了一小杯温水,就任由她天荒地老地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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