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佑佑边翻边说,“那段时间柏大殷刚好被困在朝鲜。
没错,这本日记的主人就是他!”
“奇怪,怎么没有海川亮这个名字?”
“这个‘阿叔’是谁?”
左佑佑用手指着一段日记,“七月一日,星期三,或晴或雨。
苦力罢工,货物不能起卸,船不能离开上海。
将阿叔托寄货物搬往港太轮船,由港至日。
船中客人挤拥,几无隙地。”
“因为自家的货船不能离开上海,所以帮‘阿叔’把他要寄的货物送上港太轮船,从香港发往日本——这个阿叔,是海川亮吗?”
左佑佑又翻了几页,“阿叔”
在柏大殷的日记中频繁出现,大部分与船货相关,有时送书给柏大殷,偶尔也有来往作客的记录,亲密如自家长辈。
确是海川亮无疑。
从1934年开始,日记中频频出现“邀张家观所藏古玩字画”
“四时半邀天津沈竹林往家观古玩”
的记录。
“因为1934年,柏大殷公开以一万五千元的高价收购信陵缶,广邀好友把玩。”
左佑佑忍不住吐槽,“一万五千元啊!
这个纨绔!
还广邀,就是坐等被偷嘛。”
不过,她转念一想:“如果柏大殷不是个纨绔,就根本不会在战火中救下上百件国宝。”
“算了算了我替天龙人操心什么。”
接下来的几年,都是柏大殷和一众名人吃喝玩乐,四处采购,帮古物陈列所鉴定,以及邀请众人到家里观赏收藏。
左佑佑的手停住了。
“1938年,三月二十日,季平来电话,告知某日商欲买彝器,出两万元。
余不肯,对方似有留难之意。”
彝器?是信陵缶吧?
有日本人要买信陵缶?
左佑佑立刻打起精神,继续往下看。
“四月十三日,星期六。
晚,阿叔来,带日本绸缎七件,留饭。
饭后同赏彝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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