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虚弱地阻拦。
这话若真传扬出去,哥哥会遭到莫须有的猜忌。
迢儿完全蒙住了,哭着嗫嚅:“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迢儿一时失言,姐姐莫要听她的……”
“这时候会叫姐姐了?”
应妃的大红裙裾在眼前飘荡,想了想,愉悦笑道:“要不这样吧,你求我,你求我我就考虑一下。”
我张口便道:“求姐姐……”
应妃好整以暇地理着髻上步摇:“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你——到,底,想,怎,样?”
我已经忍到了极点,也痛到了极点。
应妃却是痛快到了极点,目光有意无意瞟着地面,嘴角噙着报复的快意。
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吧?
我倒在迢儿肩头,吐出最后一口气力:“你想,让我跪你。”
未等答言,我屈膝便跪。
我钟了从不信什么宁死不屈,小时候既然能为了几颗糖向哥哥哭鼻子,那么今天,也便为了哥哥向别人跪上一跪吧。
只是原本以为,只要司徒鄞在身侧,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保全自己,但到底,也有他顾不到的地方啊……
突有一双手拖住我的身子。
一袭白衣,风姿卓绝。
我抬眼,对上一双清雅流澈的眸子。
应妃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胥大人怎么回来了,难道皇上也回来了?”
“皇上仍在围场,是臣没跟去。”
胥筠雅俊的双眉深深蹙起,“这是怎么回事?”
应妃听说皇上未归,放心地回复笑意,淡淡道:“后宫的事,大人恐怕不便过问。
大人请回吧。”
胥筠卓然立于身侧,没有离开的意思,“容臣多问一句,不知娴妃娘娘如何得罪了娘娘,竟受到如此刑罚?”
“什么刑罚,不过是个意外。”
应妃整眉敛目,声音沉下去:“胥大人从不多管闲事,今日想要插手宫闱吗?”
胥筠一派正色:“难道娘娘不知,娴妃娘娘是皇上极为欣赏之人,娘娘行事不留余地,不怕难以向皇上交代?”
应妃转了圈眼睛,及见胥筠扶住我的手臂,忽地嗤笑一声:“胥大人素来非礼不视,非礼不言,今日却这么急于英雄救美,不知究竟是皇上欣赏娴妃,还是——大人欣赏娴妃呢?”
胥筠霍然沉目,我退开男子两步,凝视应绿,字字犀利:“应妃身居妃位,这种惑乱耳目之言,也是你当说的!”
此言既中肯綮,应妃自悔失言,皱起眉头,我欲再说下去,无奈力已尽了。
低头看,血已染红半面裙裾。
好冷……
胥筠肃容道:“先去包扎。”
应妃有些拿不准的样子,她身后一个小婢忽然站出来道:“听说元宵节那日宴后,大家都在院中猜谜,独不见娴妃娘娘与胥大人,皇上亲自派人去寻了个遍,皆找不着,后来得知竟是在雪里香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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