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雪:“我若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个哥哥,唤云衍。”
云喜原本只是心头抽一抽,极力地隐藏自己的情绪,按住自己抖如筛糠的身子,死不承认就行。
可当谢卿雪说出哥哥的名字时,她彻底绷不住了。
看向谢卿雪的双眸像兔子,红彤彤的,漾着迷离又模糊的水光。
教人看了,呼吸急促,血脉偾张,忍不住地想把她揉进怀里。
但他谢卿雪并没有这么做。
只是给她一条帕子,又轻又温柔地道:“擦一擦。”
云喜接过手帕,给自己拭了拭眼角的泪珠,看到手上的帕子,想起了那日在街上,谢卿雪同样给了她一条帕子,只是那帕子被谢如晦撕烂了。
“我原以为我早就不记得了,可当我踏入殷都的这一片土地,又不知怎的,处处留意你开始,我便怀疑,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小姑娘,那个在深山野林里捡了我回去的小姑娘。
起初我只是怀疑,后来你做的菜和做给飞睇的肉干粒,我便大胆猜测,你就是云儿妹妹。”
“可记得又如何,你我身份不是隔得更远吗?”
谢卿雪的眉头拧了拧,目光盯着云喜,道:“身份地位,在你我之间并不重要,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云喜抬眸,男人那浓密英眉下的明澈双眼,正注视着自己,不由心底怅然,唇若樱瓣的小嘴动了动,“十二爷,那时是因为我们不知你的身份,倘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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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谢卿雪却问:“知道了会如何?”
云喜摇摇头,嘴角带着无奈,说话时带着一点瓮瓮声,道:“……我想我会等十二爷你醒来之后,带你去官府,让你欠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之后领着一笔丰厚可观的奖赏回家,这样我们云家在八年前就不会离的离,散的散,死的死……”
谢卿雪听着她的一字一句,像一块一块的石子,砸进他的心里,牵出微微的隐痛。
云喜意识到自己的自称出现了偏颇,忙道:“可这些都是天意……天意让奴家进了燕王府,天意又让我重遇了十二爷,奴家很感激,十二爷还记着奴家,还记着当年的事,过往如烟,现在想来,那时不知你的身份,又死皮赖脸地天天喊你十二哥哥,十二哥哥的,你别介意。”
她想了想自己十几年光景,好运气竟都用来遇见皇长孙殿下了,她又何德何能喊皇长孙殿下为哥哥,她高攀不起……
脑袋低垂,浓密卷翘的长睫,掩着她的眼,谢卿雪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烛火摇曳,昏黄的烛光将云喜的脸映得柔和。
谢卿雪想也不想,怡然一笑,道:“云儿妹妹,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不必生疏,一切照旧即好。”
“十二爷,奴家想拜托您一件事。”
云喜鼓起勇气,对他道。
谢卿雪:“嗯?”
云喜与之对视一眼,原来她心里惦记着的十二哥哥竟是皇长孙殿下,这般想着,耳廓通红,连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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