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还记得三年前,长泽哥哥随军出征。”
盛珩望着她,不曾言语。
她自顾自地说着:“那年他不惜凶险也要请命去攀那石岩,带着一身的伤也要取敌将级,陛下可知为何?”
她柔情的目光落在心爱之人身上,道:“他不是贪恋军功之人,他说,他想用至高无上的军功来求娶我……”
“可是当我得知他带着军功回来时,一纸封妃诏书也送到了我爹爹手中。”
她眼中的泪簌簌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不瞒陛下,我与长泽哥哥是指腹为婚,后来严家被抄,长泽哥哥入玄武军……后来,我偷偷去找过他,他跟我说,如今两家已无姻亲,让我别再去找他。
我以为他只是说说,可当我再去寻他时,他不肯见我。
后来,我便日日在侯府等着,等到天黑,等到日出……”
她看着盛珩吃惊的嘴脸,道:“很疯狂吧?”
“其实我那时候也不知什么是情爱,只知道那个会哄我,会朝我笑的哥哥不在了。”
“又过了几日,许是他见我可怜,终于肯出门见我,他摸着我的脸颊对我说:傻姑娘。”
就连语气都是学得这般惟妙惟肖。
“再后来,他每每得了空,便会到我家后园寻我,教我射箭,同我玩闹。”
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接着道:“我爹爹知道,杨世伯也知道,可是当陛下在那朝堂之上拿出先帝遗诏时,他们谁都没有办法。
入宫的前一晚,我爹爹再三叮嘱我忘了他……可是长泽哥哥陪了我十余年,我又如何能忘……”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抽泣声不止。
“娘娘……”
严长泽低声唤道。
良久,视线逐渐清明,她看着他摇摇头,闭上了眼,扯出一个笑脸来。
又过了一会,她才转身问道:“陛下如今还要觉着,是严将军背叛了你、是臣妾背叛了你吗?”
“朕确实不知道,”
盛珩道,“可你既为宫妃,又怎能再……”
又怎么再惦记着其他男人。
“严将军回去吧,本宫再同陛下说说话。”
赵芙突然道。
严长泽犹豫片刻,转身迈出几步,忽然他听见她说:“出来许久,陛下渴了吧?”
严长泽愣住,转头看他们。
“长泽哥哥,如今连芙儿的话也不肯听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