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晚,苏醒尘才现陈晓辰已经知道贾盼做了些什么。
而她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苏醒尘。
他能感觉到,陈晓辰像对待胡娇一样对他报喜不报忧。
苏醒尘叹了一口气。
这也许并不代表胡娇和苏醒尘对她来说无足轻重,因为陈晓辰正是不愿让身边人为她担忧,才对这些不好的事避而不谈。
但这同时也说明,陈晓辰并没有那么信任他,也不愿意依靠他。
陈晓辰像个小太阳,她总是笑、和人聊天时喜欢说点俏皮话,好像从来都没有忧愁。
但偶尔的偶尔,苏醒尘现,每当她没有在与人交流时,她就会松懈下来。
有一天下午,苏醒尘办公之余,走到阳台上眺望远方。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笼罩大地,使万物呈现出一种瑰丽的色彩。
苏醒尘低头,不经意瞥到陈晓辰一个人坐在花园里晒太阳。
她双手张开倒在草地上,周围盛放的玫瑰衬得她肤色胜雪。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然而苏醒尘还是轻易就现了她眉宇间那一抹忧愁。
这抹忧愁在她与苏醒尘视线相交那一刻就消散了,陈晓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她在暮色中笑容满面地冲他挥手。
而苏醒尘并不认为那抹忧愁在实际意义上消失了。
苏醒尘还没有自信到认为自己是那种令人见之忘忧的角色。
只能说,苏醒尘并不是她认为可以倾泻情绪的最佳人选。
只有在很偶尔的某个时刻——譬如受到惊吓、譬如委屈至极、譬如醉酒时,陈晓辰才会在他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
而第二天早晨,她就翻脸不认人,好像先前崩溃哭泣的那个脆弱的女人并不是她一般。
苏醒尘宁愿她哭出来,也不希望她故作坚强地掩饰情绪。
因为这里是她的家,而他是她的家人。
胡娇意味深长地笑着走进房间收拾行李,而陈晓辰试图跟进去说点什么来改变局面。
苏醒尘握住了她的手腕,他在陈晓辰不解的注视下问:“今晚,我能不能和你好好谈谈?”
苏醒尘一定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陈晓辰想。
他分明在身高上是俯视陈晓辰的,但却垂着眼,神情间有些悲伤。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请求很不可理喻般,只是不轻不重地圈住她的手腕,等待着主人的垂怜。
陈晓辰怎么拒绝得了这样的苏醒尘?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那个被美色所误的昏君。
“……那好吧。”
陈晓辰说。
等到了晚上,陈晓辰穿着自己的睡衣走进苏醒尘的房间,这算是她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他睡的地方——早上离开得太匆忙了,一眼没敢多看。
苏醒尘的房间布置得相当之简介,内部装潢采用水墨风格,一切都是非黑即白。
家具也简单到极致,一张大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就可以概括完了。
不像家,倒像是某个临时停留的旅馆。
苏醒尘刚洗漱完,他拿了毛巾在擦头,对陈晓辰说:“随便坐,别客气。”
陈晓辰欲言又止:您这屋子里除了床就是一把椅子,这说的是哪门子的随便坐呢?
她谨慎地思考了一下,还是选择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她正襟危坐,对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