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渊的目光扫过药碗、花盆,最后落在了摊开放在旁边的蜜饯上。
他大手捏住江月裁的下巴,让人只能看着他。
开口时嘲讽意味十足。
“药是一点不喝的,蜜饯却一顿不落,还真是不肯苦了自己。”
江月裁面带羞愧,“陛下教训得是。”
废话,上赶着找苦吃,那不是傻子吗?
顾承渊从纤云手中拿过药碗,面无表情地递到江月裁面前,“喝。”
江月裁看了看眼前的药碗,“噗通”
一声瘫倒在床上,无力道:“臣被药味熏晕了。”
顾承渊见状无奈地笑了笑,把碗递给纤云,挥了挥手,示意她拿走。
纤云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提着花盆,悄悄溜走了,把空间留给二人。
一出门便碰到了在门口罚站的翠微和敬喜,三人对视一眼,均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殿内,江月裁半天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撑起身子,小声问道:“陛下放过臣了吗?”
屋内一片沉寂。
他只得将表演进行下去,兀自哭诉道:“前些日子醒来以后,臣便整日里头痛欲裂,夜里根本睡不着觉,白日里常常精神恍惚、焦虑不安。”
说到动情处,他声音里带了几分哽咽与颤抖,“都这么惨了,还要每天灌一碗苦药,是不是过于残忍了!”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低沉悦耳。
江月裁搓了搓耳朵,还挺好听的。
顾承渊慢条斯理地道:“是有些残忍,不过……”
江月裁凝神静听。
顾承渊顿了片刻,道:“脑子有问题,更应该喝汤药调理一下。”
江月裁怒了,心说你才要喝中药调理呢。
他转过身,准备跟顾承渊好好说道说道。
却现内室只剩下了他们二人,男人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江月裁感觉不太妙,这人不会是要把他就地解决了吧。
他感觉到危险,往后挪了挪,跟人拉开距离。
顾承渊看着他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药已经倒了,还畏畏缩缩的干什么。”
江月裁这才注意到,屋内已经没有那股苦涩的药味了,他“哦”
了一声,硬邦邦地道:“那多谢陛下了。”
此刻的语气里,才是带了几分真正的哽咽。
顾承渊挑了挑眉,“白日里精神恍惚,还能带着人出去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