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沈槐之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十分欲盖弥彰地又咳了好几声道,“呐,是这样的,宁和诸位一样,都是为了祝国工作,内容是守卫边疆对吧?”
“嗯……”
“宁是你们的上司,也就是领导,对吧?”
“嗯……”
将士们想说废话,但宁亲自撑腰,他们不敢。
“那请问诸位,你们的俸禄是宁发的吗?”
“自然是圣上给的。”
这个纨绔果然是个蠢蛋。
“那就奇怪了,你们和宁一样,都是圣上发俸禄,都是为圣上工作,为何你们的上级宁需要在家休养,你们就打算拿着圣上发的俸禄跟着不干了?怎么了?是圣上不够好么?”
沈槐之揣着双手,人畜无害满眼天真笑吟吟地问道。
这是何等大胆的言论?!
院中诸位将士均是倒吸一口凉气,话说到这个份上,是个傻子都明白了。
虽然帝心难测,但是有一点却是绝对可测的,任何一位帝王都会忌惮代替他取得了军心的,更何况祝文帝这位年老病衰,子嗣稀薄还儿子们均未成年的皇帝。
一名在皇帝眼中拥兵自重的,其下场是什么,不言而喻。
院中突然变得安静得可怕,然后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甲胄碰撞声,这些铁血又实在的汉子,意识到自己犯的蠢后,又是长跪不起。
“来来来,酒来了酒来了!”
覃烽扛着两大缸好酒回到院中,身后跟着的落栗怀里还抱着一摞大瓷碗,看到院中还在长跪不起的众人,不由得皱眉啧声,“啧,哎我说,的好意你们心里知道就好了,不要再给添乱了各位!”
“是啊,你们这么跪了一地,如果传了出去,咱们家可就要休养更久咯!”
落栗一边帮着覃烽给大家倒酒一边笑道。
落栗这一句无心之言,却让沈槐之心中猛地咯噔一下,是啊,一个人的变化都不是一朝一夕促成的,尤其是宁风眠这样性情刚烈的武将,至刚则易折,而裂痕说不定就是这样点点滴滴积累而成,最终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如果我没有穿越,如果今天在场的是曾经的那位真纨绔,那今日之事又会如何演变呢?沈槐之心事重重地端着酒碗愣神。
“嫂——沈兄弟,”
一位将士端着碗过来,看着沈槐之少年英气十足的脸,硬生生把嫂子二字给吞进肚,恭恭敬敬地碰了碰沈槐之手中的碗,“之前多有冒犯,还请沈兄弟海涵,我们这帮粗人,看到你这样……你这样……”
那将士看着眼前的沈槐之,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一张脸竟然比阳光还要耀眼,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形容。
“我这样的小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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