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点头,“是啊,所以想请你帮忙制一身喜服。”
倩娘子疑惑:“一身?只做新娘的么?”
按他们这儿的习俗,若是只做一身喜服,单做新娘子的比较多,穷人家里的女儿们,也没有自己为自己准备婚服的规矩,多是有些新郎这边将两身婚服备好,婚礼之前择日将新娘的婚服给对方送去,再穷些的,家里便新郎准备颜色靓丽些的常服,只给新娘准备,再往下,就都穿常服了,不讲究什么喜服婚服的,一切一以实用为主。
乐正摇头,“只准备冬槿的就可以。”
倩娘子嘴巴微微张开,瞧着冬槿有些诧异,不过又觉得不太意外。
她倒没多想,只以为这孩子是娶到了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了,那般人家,女儿的喜服都是自己准备的。
她点头,“行。
那冬槿你随我过来,我给你量量尺。”
量好尺,倩娘子与他们商量了下要用的布料与花样,期间乐正想了想,又道:“喜服从里到外都要准备,另外再为冬槿做两套中衣,两套冬常服,不过中衣常服不急,可以慢慢来。”
他这两日仔细观察,发觉冬槿这孩子衣裳并不多,换下洗好的里衣都打有补丁,是的再做两身新衣服。
余冬槿听乐正安排的这么细致,心里感慨不已。
因为要加急,东西也不少,于是定金便去了一两银子,乐正非要付钱来着,但被余冬槿拦住了,他自己拿了钱硬塞到了倩娘子手里,然后赶快拉着乐正走了。
人老了力气也不够,乐正被余冬槿拉着根本挣脱不了,小老头气的不得了,出了门将孙子的手一甩,之后一路上都在背着手嘀咕,“臭小子!
你爷爷我有钱!
要你付什么钱!”
余冬槿听他嘀咕,听得抿嘴直乐,乐完了他说:“知道乐正先生有钱,可您存点养老钱也不容易,可不能乱用乱花。”
乐正不满道:“这叫乱用乱花吗?!”
他只是想尽点自己的心意而已,他已经暗自决定,等倩娘子交货那天,他就悄悄把尾款付了,不叫余冬槿知道。
余冬槿听他嘀嘀咕咕,又是好笑。
之后乐正带着余冬槿,又去私塾路尽头——长岳私塾小学后面的小道观里走了一趟,去算算哪天日子好,适合办喜事。
也是走了这么一趟,余冬槿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称呼爷爷为乐正先生,他居然也是个童生秀才,以前还是这个私塾小学里的老师,退下去并不久,前年他哥身体愈来愈差时,他才没有继续教书,辞了这份工作。
路过私塾前的时候,又出来抓逃课孩子的老师领着学生准备进私塾,瞧见他们,放下蔫搭搭的孩子胳膊,对乐正行了个礼,也口称:“乐正先生。”
于是等那位老师进去,余冬槿就好奇问了乐正为什么大家都喊他先生,才知道这些。
私塾后面的那家小道观名为寻云观,里面住着一大一小师徒两个道士,余冬槿跟着乐正进去的时候,小道士坐在院里读经老道士在刨地,观里居然有个很大的菜地,就是大冬天的地里光秃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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