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岳给管锌看讯息,分享蔡徵超新的一则消息。
从第一次收到蔡徵超的讯息开始,往后只要收到蔡徵超的讯息靖岳都会回复,直接回复后再回来告诉管锌讯息内容,或者回来告诉管锌讯息后再一起回复。
他说--我在离赤道极近的国家,闷,湿,热,除了这些以外,这里缺乏蔬菜,水源也不太充足,导致便秘,这使我焦躁,几度难以开展工作。
他说--但我坚持下来了。
他说--管锌,你也要。
靖岳说,“这种事也要发越洋讯息说,他脸皮怎么那么厚。”
管锌说,“肠胃是情绪器官,它们不能顺利工作,情绪也不能。”
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被隔离的空顿感。
多年的,深入的彼此探索,让靖岳更敏锐地触到管锌的犄角,他在管锌嘴巴啄了一口,舌头碰了一下,浅尝辄止,随后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他,“在想什么?”
余温尚存,所以让管锌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热度,所以不虚妄,“还是被发现了,在那一天。”
实情。
原委不必再提及,记忆不算深刻,但不至于不成型。
靖岳并未因这件事感到惋惜,他现在还是从事着传道授业解惑的作业,未曾违背他教书育人的初衷,与在不在新川中学没有直接联系。
何况他们在一起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不能因为这件事在医务室被揭发所以就让管锌揽下责任。
靖岳靠近,拉管锌的衣领,把人扯到眼前,近得鼻尖儿都碰到一起,狠狠地,说,“管锌,你大爷!”
管锌没跟他凶,他知道靖岳也不是真的凶,无非是用这样激锐的方式边缘化曾经说过的错误的话--那可能是这一生,他唯一对管锌说过的缪言。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
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靖岳唯一觉得有所不妥的事在场的有学生,为人师表却误人子弟,他不愿的。
可这样的话无疑是加重管锌的负罪感--尽管靖岳并没有想过要这样给予。
于是找补,讲说学生早恋可不行,得教育。
管锌笑他双标,还拿自己作例子,说靖岳也是在念书时打自己主意的。
靖岳纠正管锌的说法,称其为暗恋,为了更有力证明,说自己未耽误学习,也未耽误管锌学习。
说罢去亲吻管锌。
那时候。
管锌不问他后不后悔这样的话,有答案,无需多此一举,所以他只是咬了靖岳的下嘴唇,有点力,有点疼,随后松开,问,“痛吗?”
又说,“没出血。”
但管锌还是抚了抚靖岳的唇。
靖岳松开衣领,捉住覆上唇的手,说,“痛不痛出不出血都无所谓,你是医生。”
管锌垂眸,再垂头,浅淡地“嗯”
一声。
靖岳重新抬起管锌的头,说,“自己没觉得什么隐私不隐私,巴不得不隐藏。
巴不得爱,爱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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