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恒纠结了几,最后还是把孩子带回了家。
他坦白地告诉自己母亲,这是燕强的孩子,他要收养她,当她的爸爸。
母亲要是愿意,就把她当孙女照顾,要是不愿意,他就把孩子带出去生活,不惹她眼。
钱母不知道儿子突然怎么转变了态度,对燕强的孩子这么上心,一时都不知道作何反应。
钱父却是怒不可遏,指责钱恒怎么把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带到家里来。
钱恒眼神淡淡地看着发怒的父亲,他这么激动反对,也是觉得难堪吧。
私生子的孩子生活在妻儿身边,无疑是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的不忠和无耻。
钱恒冷嗤一声,“我是真稀罕这孩子,我都不介意这是我私生子兄弟的孩子,你反对个什么劲。
你要是真有点当父亲的责任心,你来抚养这孩子,这也是你亲孙女。”
钱恒伸长胳膊就把孩子往钱父怀里塞,钱父像看到炸弹一样往边上躲,脸黑得像是木炭。
“无论是我这个嫡亲儿子还是外面那些野种,你没一个放心上的,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他冷眼盯着自己父亲,眼神没有亲饶亲昵和温暖,只有无边的嘲讽。
“我以前也是幼稚,只盯着燕强较劲,我跟他呕得着什么气,他跟我一样,都是个可怜虫,要恨也该恨你这个管不住下半身没有责任心的父、亲!”
最后那声父亲叫的无比讽刺。
原本温馨、热爱、伟大的身份,带给他和燕强的只有厌恶。
钱父向来高高在上,从没人这样指着鼻子教训,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儿子。
他怒不可遏的就要拍案而起,然而效果并不如他想象地有震慑力。
以前他只要一冷下脸,一发怒,无论家里的老婆儿子,还是外面的情人儿子,都像鹌鹑一样不敢违抗,听从顺从。
但现在,儿子长大了,他也老了。
家里的产业也早被老爷子全部交给了钱恒。
他现在是两手空空,将来还得伸手朝儿子要钱。
双方位置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转。
钱恒不退反进,朝钱父逼近一步,脊背笔挺,俯视着身高开始缩水的钱父。
语速平淡,一字一句却像刀剌肉一样。
“燕强他死了也不急着投胎,等着看你下地狱,我也等着看你的下场。”
“你……你个大逆不道的玩意,敢咒你爸下地狱!”
钱父左右看看,抄起一根痒痒挠就要往钱恒身上打,却反被他按住了手腕。
钱恒抢走他手里的痒痒挠扔到地上,直接把人搡到沙发上。
他看向钱母道,“妈,以后别为这个男人劳心伤身,不值当!
开开心心过你的日子,儿子以后孝敬你。
没事多去跟人跳跳广场舞,唱唱歌,要是遇到顺眼的老头想来段黄昏恋,儿子也支持你。”
“老子还没死呢!”
钱父鼻孔大张,脸发红地直喘粗气,因为话太激动被口水呛到,扶着胸口不停咳嗽。
当着他的面撺掇他妈给自己戴绿帽子,简直岂有此理!
钱恒觉得自己很有理,“你那么喜欢给我妈戴绿帽,肯定是觉得这帽子好看,那也让我妈疼疼你,给你也戴戴看,看舒不舒服。”
转而又对他母亲道,“妈,你别有心理负担,怎么高兴怎么来,以后谁的脸色都别看。
你儿子现在有出息,只要谁惹你不高兴,直接给他两个嘴巴子。”
钱母沉默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他,“这孩子,你真要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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