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承蒙殿下厚爱,不知何以为报?”
6见受宠若惊地长揖,问道。
“不必拘礼。”
元庆淡淡道:“你助殿下摆脱那等困境,殿下也时常感念在怀,听闻你被歹人劫走,急命我等四下寻找,但方才查出点眉目,却不料你吉人天相,平安返回。”
“草民能化险为夷,皆是托了殿下的福。”
6见也颇有些眼力见,当即回道。
元庆笑着拿过两只瓷碗,拆掉琉璃坛上的泥封,将两碗倒满,分别摆在6见与自己前方,而后举起瓷碗:“此处条件简陋,还望6医监多多担待。”
“尚好,尚好。”
6见笑道,举起碗与元庆相碰。
一饮而尽。
“此酒隐隐有股果香,莫不是水果酿成?”
6见饮完一碗,不住啧啧称赞。
“殿下说,此酒是用有种叫柚子的西域胡果精酿而成。”
“多承殿下美意。”
6见说着,拿起手旁竹箸,从一旁已经用刀分割的烤羊腿上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这种是军中吃法,我还生怕6医监吃不惯。”
元庆见状出言道。
“吃得,如何吃不得?”
6见叹道:“我等所幸生于此地,即便前些年山河破碎,也不曾遭逢兵燹之灾。
若生逢乱世,为了求存,又有什么吃不得呢?”
他想起了在那个山沟中的小村落,想起了魏赟和那些个猎户们。
中原地区的惨状,光听在耳中,便已让6见觉得窒息,他更不敢想,如若有一天,自己或者身边之人要经历这些,又当如何。
“来,今日这顿压惊酒,不提不高兴的事。”
元庆将酒碗满上,又与6见对饮一碗。
两人边吃边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6见兴致也渐渐高了起来,元庆便起身再倒一碗酒,而后郑重其事地敬6见。
6见也受宠若惊,连忙起身。
二人将碗中酒喝空,坐回几案前,元庆拿着刀,将剩余的羊腿肉分开,给6见一份,自己一份一齐吃了起来。
就在6见拿着竹箸夹起一片肉送到口中时,元庆看着他,缓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