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因为跑太快,温尧便没察觉落在他背后那讳莫如深的眼神。
“花意,你说哥儿能从承恩殿回来吗?”
“回不回有甚差别,反正都是一个死。”
栖霞宫内,一老妇人一年轻丫鬟,关起房门围坐在桌前讨论着一个人的生死。
二者是截然不同的反应,被叫做花意的年轻丫鬟,年岁不大,面容姣好,神情高傲,对她口中某个人的生死更是不屑,闲着无事正在把玩一个青色小瓷瓶。
而老妇人则频频看向门口,脸上满是愁容,既担心又焦急,回来搓动手指,看起来还有几分害怕。
温尧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怕自己死在承恩殿,也怕自己活着从承恩殿回来了。
当然,那点担忧也是真心的,毕竟这人是自己这个身体娘亲的奶嬷嬷,是看着原身长大的人。
温尧是被承恩殿的内监送回来的。
他本来害怕狗皇帝临时反悔又让人抓他回去,于是边跑边咳,宛如被狗撵似的跑出了承恩殿。
结果出承恩殿后连口气都没来得及松,整个人就陷入了茫然,他今日一入宫就被抬到承恩殿去了,压根不知自己被安排在哪儿住。
没办法,他只能灰溜溜的又回去了,在狗皇帝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找了个内监问话,后头来了个笑眯眯的内监总管,同温尧说了狗皇帝赐给他的寝宫,又让人给他带路,他这才到了这栖霞宫。
不知是故意怠慢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栖霞宫如今并没安排其他伺候的宫人,偌大的宫殿空空荡荡,只有中间的主屋透出了烛光,温尧猜到了屋里的人是谁,便谢过给他带路的内监,让他们先行回去。
今晚月色好,温尧觉得很适合算账,等内监走远,他便轻手轻脚的朝主屋走去,然后就听到了这出盼着他死的好戏。
屋内的对话还在继续,花意冷笑一声,“好了,郑嬷嬷,你也别装了,谁不知道那胭脂里的毒是你亲手下的,现在这般惺惺作态又给谁看呢?”
花意对郑嬷嬷的态度并不客气。
“明儿一早咱们就去承恩殿那边看看,人死了最好,自有人帮咱们毁尸灭迹,若是没死……”
说着,花意将瓷瓶塞到郑嬷嬷手中,“这药你收好了,前头你毒下的轻没能将人毒死在花轿上,若他明早从承恩殿回来了,你可再不能手软了,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郑嬷嬷攥着瓷瓶的手在发抖,可越抖她将瓷瓶就抓的越紧,“知道了,我会多放一点的。”
她咬咬牙,露出坚定的目光。
“这样才对,”
花意很满意郑嬷嬷的反应,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夫人说过,四公子死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
“砰!”
花意那得意的话音尚未落下生,房门突然开了,一阵风吹进了屋里。
房门开的突然,花意被吓了一跳,连忙往郑嬷嬷身后躲去,结果还没躲好就先看到了门口突然出现的人,又或者是鬼。
“它”
穿着艳红的嫁衣,一张白如纸的脸上挂着两行血泪,额头更是血色一片,不知是水还是血一滴滴的从嫁衣上滴落,在皎洁的月光映衬下宛如来索命的血鬼。
“啊!
!
!”
双方只一个照面,花意便被吓得抱头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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