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多在她调皮捣蛋时揪住她耳朵哭笑不得的骂几句,她只要撒个娇,事情就能轻飘飘的过去。
但是现在不行,以后也不行。
“不行的,宝贝,这样是不对的,我不会原谅,你爸爸也不会原谅,天上的神仙也不会原谅你的。”
妈妈知道她在看谁,起伏的心情平复了不少,继续跟她讲道理,“你要赎罪,以后都要做好事,这样才能将罪孽洗干净,下辈子才能做个好孩子,知道吗?”
她盯着妈妈的眼睛迅速点点头,妈妈对她的态度很满意,朝她笑了笑,站起身朝爸爸遗照指了指。
“去,去跪下。”
看到她跪下,妈妈轻轻摸着她的头顶,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你陪爸爸说说话,让爸爸也听听你的忏悔,等爸爸什么时候回应你再起来,知道吗?”
分开
跪坐和爸爸的遗照伴随她整个童年,直到高中妈妈的精神状态愈加不行,她住宿后才摆脱了无止境的跪坐。
可如今练起瑜伽的她又重拾了这份童年阴影,端端正正跪坐在瑜伽垫上练起了金刚坐,长年累月的跪坐让她摸索出最轻松的姿势,跪久了反而舒服惬意,一时没察觉到身后突然冒出的一个人。
蒋煜倚在门边叹了口气。
又是这样。
这些天他一回来就能看到周喜弥在客厅练瑜伽,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他甚至能确定她每天晚上七点开始,八点结束,他每次都能赶上将将结束时,跟她端正跪坐的背影撞个满怀。
他觉得没意思。
很没意思。
“小佛。”
“嗯?”
周喜弥习惯了这些天蒋煜的神出鬼没,轻轻应一声。
面对早已料到的回答,蒋煜沉默地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跟她对视。
“怎么了?”
她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丸子头稳稳当当盘在她头顶,细碎额前发窜了出来黏在她细腻的肌肤上,眼睛亮亮的,气色很好,不像24岁待在他身边的周喜弥,更像——
巷子里极具生命力的19岁的周喜弥。
对于她的19岁,蒋煜思绪复杂。
他喜欢,喜欢她的青涩的纠结,看向他迷蒙又抗拒的眼神,懵懂尝试的所有表情,这些沾染上他的细枝末节足以取悦他。
可当时他对她并不好,不好的缘起他自己都找不到在哪。
后面周喜弥不愿意提,他也不愿意提。
躲避聊不愉快的事是两人为数不多的默契。
“蒋煜?”
听到她的声音,蒋煜回过神来,他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一件事。”
她拿起白色毛巾擦了擦汗,起身卷起瑜伽垫,貌似对他即将要说的话漠不关心。
“什么事?”
或许她已经猜到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是蒋煜的第一反应。
她和柳依依同是圈内人,就算她不上网,身边肯定不差人给她通风报信。
明明都知道,她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而越来越心平气和,越来越沉默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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