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祁记得年少时她同自己坐在屋檐上数着星星说起的往事。
他那外表清风霁月的师尊,心里藏着一个已故的朱砂痣,他死在了师尊青春懵懂、初生悸动的那一年。
秦栀曾说:“若早知他是必死的结局,我定要告诉他,我欢喜他,很喜欢的那种。”
褚云祁紧攥着拳,凭何她对所有人皆是这般毫不掩饰的炽烈情谊,又小心翼翼维系着彼此情感,对他却是这般戏弄。
她嘴角轻颤,不断嘟囔:“云祁别怕,师父回来了……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褚云祁目眦尽裂,似是怒到了极致却又不敢作,只能瞪着秦栀那张逐渐舒展开的小脸。
“云祁,别生气了,师父带你去山下听戏。”
她又是这样,明明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与她一刀两断,要亲手杀了这个恶魔为自己报仇,可她总在最后一刻揪住了他的命门。
他舍不得了,舍不得破坏这仅剩的美好。
这个将自己拉出深渊之人,纵使无数次折辱他,也是他与这时间最后一丝牵绊。
况且,也许那三年真的只是心魔作乱。
也许她真的忘了火灵草之毒。
也许……
他为她找了无数借口,直到最后苦笑着捂住了脸,她分明什么都没有回应,自己却已然自愿上钩,褚云祁心里忽然冒出了个怪异的念头。
若她不是师尊,若没有那三年,他是否能成为她心里藏着的那个人?
长夜漫漫,他却睡意全失。
褚云祁的好感度再度归零了。
秦栀苏醒后望着好感度名单陷入沉思。
她并不知道褚云祁在她床榻边枯坐一夜,而好感度也并非一瞬间归零,而是黑夜里青年每一刻的遐想,逐渐填平了从前的隔阂。
也不知仅是一句梦中呓语便能将他哄好,若是知晓这般捷径,她早便假寐着说些更好听的话来哄他。
他恭顺地为秦栀整理衣衫,就好似前两日的事烟消云散。
“云祁,你身子还未大好,不便出行,这次查案就不要……”
话未说完褚云祁抬起那双沉静的黑瞳望向她:“师尊,我已经好全了。”
秦栀疏松着筋骨,感念李闻雪医术的高,她可不知,昨日李闻雪给她用的药有多珍贵,哪怕是他这般修为也要炼化数月才能完成一小罐罢了,在外千金难求,自是效用奇佳。
之前服用提力丹带来的副作用也一瞬间清扫而光。
“好吧,”
秦栀也替他整理了衣领,“那就随师尊出,拯救苍生!”
“……”
葛家村。
踏过贫瘠的山路,歪斜的老树下立着一块斑驳界碑。
“南诏。”
秦栀勉强辨清上面的字来,曾几何时,她也是南诏边境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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