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听对方喊自己表哥,魏蛟冷冷的眸子望过去,问:“你是何人?”
杨箬脸上的笑意一瞬间僵硬,紧接着又是窘迫的羞红,魏蛟根本就不认识她。
杨箬求助地看向杨夫人。
杨夫人解释道:“怪我,没有提前给你介绍,这是你三表叔家的二娘子,她比你小三岁,喊你表哥是应当的。”
“原是这般。”
他连杨家有哪些人都不知道,哪认识什么三表叔,但作为主人家,魏蛟还是随便问了两句,“在府上可住的习惯?”
杨箬乖巧答:“我随姑祖母住在顺安堂,一切都挺好的,表哥不用担心。”
魏蛟漫不经心地点头,“嗯那挺好。”
他收回目光,转头时恰好瞧见对面萧旻珠脸上奇怪的揶揄之色,猜都能擦到对方现在在想什么东西。
魏蛟唇角突然扯出一抹笑意,道:“有什么事直接找你表嫂便是,府上内务都归她管。”
萧旻珠看热闹正看得起劲,下一刻瓜突然落在了自己头上,她一惊一愣,随后眼神瞪向魏蛟,不要给她没事找事好吗。
萧旻珠“恶狠狠”
的眼神莫名让魏蛟联想到兔子,一身雪白皮毛,极容易讨得他人喜爱,但温顺的外表让人们忘记它其实也有锋利的牙齿。
但魏蛟丝毫没有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自觉,反而挑衅地扬扬眉。
萧旻珠气的咬牙。
杨箬勉强笑笑,说好。
桌上的菜皆是按照平时杨夫人口味做的,萧旻珠觉得太过清淡了,加上身边布菜伺候的下人也并不熟悉,不知道她的喜好,萧旻珠只随意用了点。
等魏蛟也吃完,两人才一道离开。
正在春节,在萧旻珠的安排下,阖府都挂上了喜气的红灯笼,门上还贴了春联,前两年府上没个女主人,魏蛟又忙得很,经常不在家,加上军饷吃紧,为了省钱,年节侯府一应都不会布置,平时怎么过的这个时候也怎么过。
如今整个府上都焕然一新,就连鹿苑,从前他自己一个人住时,睡房空空旷旷一片,甚至还能再摆下一张床,但现在,加进来萧旻珠的梳妆台,上面摆满了女子用的瓶瓶罐罐,还有她装衣服的几个箱子,魏蛟不明白,那么大个衣柜都装不下她的衣裳吗,鹿苑不知不觉被塞得满满当当。
魏蛟还注意到这次回来房间的窗边还多了两个插了梅花的白瓶,原本空寂的房间在短短的一月间多出了温馨的生活气息。
从荆城回来,至少春节结束前魏蛟都没什么事,因为魏蛟给自己的部将放了差不多十天假,他就算想忙也没人使唤。
魏蛟脑子里记起临行前的那个晚上,萧旻珠撒娇一样求着他早点回来,陪她去逛灯会,但现在他回来都快一天了,萧旻珠怎么还不提这件事?
魏蛟心中即使疑惑但没有去问萧旻珠,不然倒显得他一直巴巴地记着想和她去,所以他一直暗戳戳地等着萧旻珠主动来找他。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处理一件事。
大厅,魏蛟姿态肆意地将腿搭在桌上,躯体放松地靠在椅背,手肘撑着扶手,若有所思。
旬翊曾劝过他,只有贤明之主才会引得众人来投,所以即使是装,魏蛟也要装出一副知人善任的模样。
近两年来,魏蛟的脾气较之从前已经收敛了许多,凭借幽州大涨的声势,也确实吸引了南南北北许多文士来投。
但魏蛟觉得他的幕僚团就是一个草台班子。
一开始魏蛟自认也挺尊重他们的,但结果就是这些人一上来就用之乎者也的那套说辞来糊弄他,还用文人的观点来指责他的作战谋略,什么穷寇莫追,还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魏蛟看来都是放屁,斩草不除根那不是给自己留麻烦吗?
久而久之,魏蛟只把那群幕僚当做摆设,他们建议他们的,魏蛟要么只挑和自己看法一致的提议,或者完全不听。
前段时间,他要去打匈奴,他的账下谋士都上前劝阻,但最后就那个叫贺时章的愣头青寸步不让地持续叫嚣,还胆敢骂自己。
魏蛟当时也确实是怒火中烧,没克制住,一怒之下就让军士把对方拖出去杖刑。
事后想来,自己当时确实被怒火蒙蔽了双眼,没有多加思虑,若当时未被劝阻下来,他领兵去了匈奴,等刘元宗站稳脚跟,荆城还真不一定能拿得回来。
但魏蛟还是觉得古怪,刘元宗一向谨小慎微,怎么会突然来攻自己,瞧对方的样子,也不像是蓄谋已久,倒像是料定了自己会离开衡阳,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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