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桓王府的大门被人敲响。
彼时江烛染正坐在桌案旁看书,沈流烨坐在一旁盘账。
皇帝身边的大内总管福姑姑进来的时候,就瞧见妻夫二人各忙各的。
倒是有几分传言中举案齐眉的样子。
“老奴福来,见过桓王,见过桓王夫。”
福来垂低眉,手脚麻利地行了个大礼,笑眯眯道,“皇上许久未见您了,心里想念的很,今儿特意叫老奴来请您二位去宫里用午膳呢。”
江烛染和沈流烨对视,彼此微微颔,确定了昨晚回王府时的猜测。
太女娶亲宴上的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江烛染让拂霜派人出去散布些言论,譬如“太女与桓王府不和”
、“沈家与桓王正君闹掰了”
等。
两人赌这事儿最终会传到皇帝耳朵里,福来的到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福来原本做好了对桓王三请四请、磨烂了嘴皮子才能把人请进宫的准备,没想到江烛染答应的十分痛快。
“拂霜,备轿,进宫。”
这差事办的利索,福来心里也高兴,一张嘴说出一连串的俏皮话,江烛染有一茬没一茬的应和着,直到上了轿子耳边才清静下来。
看来原主是很不喜欢进宫,能让大内总管亲自过来请人,请到人后又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也实在少见。
两人在轿子里又开了一局棋,这次沈流烨拿出了十二分精力和江烛染对战,直到轿子到了宫门口,棋盘上战况焦灼。
“王爷果真厉害。”
他还是没能赢过江烛染。
“这局算是打平。”
江烛染挥着扇子,敲了敲棋盘,“找个空闲时间,你我再战。”
福来在轿子外候着,瞧见里头的“祖宗”
下来了,笑脸相迎道,“您二位随老奴一同前去御极殿。”
宫内没有允许不得乘坐轿子。
从正南门到皇帝办公的御极殿,大概走了半柱香的功夫,福来生怕身后的人走的不耐烦,每走几步道就要侧着头和江烛染说几句闲话。
看的江烛染都替她脖子疼。
过了御花园,走一段临湖的长廊,转角就是一座大殿,上书龙飞凤舞的“御极殿”
三个大字。
进了殿门,江烛染和沈流烨到了正殿。
坐在正前头书桌旁的女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低头批阅着奏折。
江烛染行了个礼,看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十分淡定地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一边坐还一边拿桌上的糕点。
“夫郎尝尝,这点心不错,回头可以让咱王府里的糕点师傅也学着做一做。”
沈流烨对她这般淡然自若的样子颇为无奈,上头皇帝还没休息,这头江烛染就自顾自吃上了。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昨日闹了太女的婚宴还不够,今日还敢来朕这儿蹭吃蹭喝了。”
江烛染笑着凑到皇帝桌案边,手里还拿着块儿糕点,“臣这不是看您还在为昨日的事生气呢嘛,左右待会儿都要听罚,不急在臣吃东西这一时。”
皇帝江聆璇听了这话,抬头看她,“今日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升起来了,怎么没见你告状?”
江烛染没有原主的记忆,自然也不知道原主还是个告状精,主打一个倒打一耙,惹了事不管自己对错,先告一状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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